朱元璋看到皇太孙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出了题之后。
就让太监去给自己沏了杯茶。
虽然在朱允炆来之前，才刚沏好一杯雨前龙井。
不过太监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和多嘴。
领命后就快步离开。
朱允炆听到明日这个题目后，就开始认真思考。
“明日一词，意思是指的是第二日。也或是指未来、希望。难道皇祖父是想理我为储君之意？”
想到此处，朱允炆看了一眼，坐在龙案前两鬓斑白的朱元璋，神色肃然。
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要立储君，肯定不是这个神色，也应该是召我，而非此时。既然瑞，那应就是明日实指。应是不难，待我好好想想……”
朱元璋新泡的茶，已经加了三次水，原本不饿的肚子都喝来有些想要吃食。
而朱允炆还在那里站着，只是额头已经布满汗珠。他原本信心十足，没想到这个看似简单的题目，居然如此考人。
朱元璋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有种想要扔出去的冲动。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皇孙，按捺住性子，用尽量缓和的语气说道：“允炆，天色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过几日做出来也不迟。”
“啊！”
朱允炆如蒙大赦：“皇祖父那我明日我便再交卷吧。”
“好！这事不急，等你写出来再说。”
朱元璋还是一副慈祖和蔼可亲的模样。
“臣孙告退。”
“去吧！”
等朱允炆离开。
大明太祖靠在龙案上，忽然出声：“黄平。”
“皇爷，小的在。”一旁的太监急忙答道。
“你看皇太孙和十八皇子谁更聪慧？”
听到这话，黄平忍不住腹诽，这不明摆着的，你还问俺干啥。莫非是心情不爽又想杀人了？
“皇爷，小的不知道。”
“你这条老狗，咱问你你就说，再给俺揣着明白装糊涂，砍了你的脑袋。”
朱元璋看不起阉人，虽然宫中大部分太监都是凤阳招进宫中的。
“小的以为，十八皇子心思更细腻些，皇孙殿下则是跟稳沉。”
其实这话完全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不过这也是黄平敢说的极限了。
他在宫中将近二十年，深知皇爷脾气有些喜怒无常，且极其护短。
只敢这样讲了。
“呵呵，你这阉人是怕俺责罚你吧。也对。”
朱元璋说完就站起身，看了一眼那盒糕点：“这半夜的也辛苦了，这东西就赏给你吃吧。”
黄平急忙跪下：“多谢皇爷赏赐，多谢皇爷赏赐！”
虽说只是一盒糕点。
但这其中的含义已经是不言而喻。
这下储君之位恐怕已经要和皇孙失之交臂了。得找个时间好好和十八岁亲近亲近。
能够在宫中混了几十年还没被杖毙，毒酒，白绫索命的太监宫女，哪个不是心思活络的。
他们能从一个眼神一件小事，就看出本质。
朱元璋走出奉天殿。
在铺着御窑金砖的屋外踱步而行。
原本在他心里，朱允炆就不是储君的最好人选。
如果和朱林比起来，更是犹如云泥之别。
俩人同岁。一个六步成诗，一个半个时辰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前者从小就有当世大儒教导，懂事后更是全力培养。后者只是读过几年私塾，还随家人奔波数个布政使司之地。
朱元璋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只是在立国之初，就制定了传嫡的规矩。这似乎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