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气氛诡异地吃过早食,晏江璧带着儿子在外遛了一圈才回来,苏贯中已经让他的兵士拔营起寨,收拾好了一切,就等着两人一起上路往南赶路了。
阿宁早饭吃得小肚子饱饱的,遛了一圈后心情十分舒畅,整个人都被清晨的太阳晒得暖阳阳的,晏江璧心情也算不错,拉着阿宁往回走,两人的步子慢得能踩死蚂蚁。
等在一旁的士兵偶尔斜眼看两人的眼神都带着不屑,早就准备好要走的苏贯中更是气得铁青了脸,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翻身上马下令士兵前行。
晏江璧抱着阿宁上了柳卿云赶的马车,阿宁懒洋洋地趴在他怀里,两人靠在车里眯眼看车窗外的风光,心情还挺好的,都没怎么受别人脸色的影响。
快中午的时候苏贯中下令在一处阴凉的树林外休息,顺便一道吃午饭再继续往前走。
因为天气渐渐转热的缘故,如今到了正午,太阳已经晒得让人不敢睁眼了。
晏江璧见阿宁热得额头上都冒汗珠了,觉得心疼,抱着他下了马车,到树林外的小河边给他洗脸。
那河不宽,水温温凉,在这样的天气把河水浇到脸上,别提多舒服了,阿宁被浇了两下,冲他爹“咯咯咯”笑个不停,如今胆子大些了,也跟他闹,弯腰拿水回泼到他的脸。
晏江璧没堤防儿子的“算计”,被泼了个正着,抬头又见阿宁一张漂亮的脸蛋笑得十分好看,也跟着弯起了嘴角,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觉得自家儿子那张漂亮脸蛋似乎都被镀了一层光,柔柔的不刺眼,却让他的本就好看的笑容变得更加好看,心中欢喜得厉害,忍不住伸手摸。
阿宁很乖地让他摸脸,觉得他被水浸过的手掌凉凉的好舒服,就是有些刺刺的,痒。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爹爹摸他的脸,脸上都有刺刺的感觉,便用一双小手将晏江璧的大手拽了下来,放到眼前看。
晏江璧的手因为长常握着各种兵器,上面长着硬茧,阿宁不知道那是什么,握着他的手疑惑地看了一会儿,又摊开自己的小手,放到上面对比,却看不出原因,便含糊着声音问道:“爹爹,这个是什么啊……”他的嗓音很嫩,因为总是弄不清楚舌头是卷是直,再叫上咬字不清,落在别人耳朵里,根本没人能听明白。
但是因为亲密,晏江璧却能听明白,而且他觉得儿子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得他心痒痒,说不出的感觉,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收拢手指抓住他的小手,解释道:“是茧。”
“茧?”阿宁没听过,微微偏头看他,“茧是什么啊?”
晏江璧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索性不解释了,抬手摸他的脑袋,对他笑了笑。
阿宁看得有些着迷,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这时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士兵过来洗东西,手上刷得很用力,脏水都快溅到阿宁身上了。
晏江璧皱眉,抱着阿宁闪到了一边。
那士兵显然对两人极不友好,瞥了两人一个白眼,也没说话,继续刷自己的。
晏江璧也没在意,拉着阿宁走到了上游,继续给他洗脸,刚才还没洗好呢,这么热的天他们一直闷在马车里,他怕阿宁难受。
那士兵显然是有意找茬,将手里的东西用力往河里一摔,站起身嚣张地对两人吼道:“我说,你们俩懂不懂规矩,没看到大爷在洗东西啊,这可是将军要用的,大爷有让你们到上边去的吗?把水都弄脏了,大爷还怎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