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鹿眠比原主提早三天来到这个小城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鹿眠将每条大街都走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人贩子和戚忱的身影。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心里又难免有些失落。
提早将戚忱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对方便能少受一分的苦。
鹿眠挑了附近的一家客栈住下,打算明后天也出去找找看。
不过鹿眠怕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戚忱还没落在人贩子手里。
距离小城镇不远处的一个小山村。
农民们白日忙着农活田野之事?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为了节省灯油?天一黑大家就收拾好往床上一躺,早早歇息了。
在村尾一间杂乱的柴房里?一个身形瘦小的男童蜷缩在冰冷的稻草上。
隔壁主卧内,有人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便伸手推了推旁边的男人:“大朗?那小杂种已经昏睡三天了?明早上你去柴房看看,若是情况不好就将他丢到山上去。”
男人原本昏昏欲睡,听到女人的话后瞬间吓得睡意全消:“你疯了!”
山上全是豺狼虎豹,戚忱才八岁,还发着烧,这丢上山,岂不是死路一条。
这和亲手杀了戚忱有何区别?
就算他平日里再不喜欢这个孩子,也做不出这种害人性命之事。
女人故作委屈:“那怎么办?难不成明日里请大夫过来给他看病?这他昏迷那么多天,肯定是救不活了,白花了一笔银子不说,等他真的断气,我们还得给他挖坑下葬,买纸钱。盼哥儿才十一岁,将来他需要花费的银子还多着,我们哪有那么多的钱给那小杂种用啊。”
男人神色越听越难看。
钱就是他的命。
从他二弟死后他迅速霸占了对方的房子和遗产、又不肯善待对方儿子这事就能看出来。
戚忱落水昏迷不醒三天了。
俩人不仅没给他请大夫,就连戚忱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他之前落水的那件。
要男人出钱给戚忱看病或是下葬,这无疑要了他的命。
见男人不说话,女人又继续道:“要不这样吧,上回听我表舅说,隔壁村子有家人想收养一个男孩当上门女婿,还给三两银子。”
一听不仅能够甩掉戚忱这个小包袱,还能有一笔银子拿,男人神色急切:“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次表舅来我们家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你要是愿意,我明日就去他家问问。”
“你明日一早就去。”男人催促着,就怕这事长腿跑了,甚至他心里还有些埋怨女人不提早将这事说出来。
“好。”女人也不介意男人的态度,夫妻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看透男人的本性,明面上是个务实能干的男人,实际上,又好面子又贪财,还没有担当,经常将过错推在她身上。
就像现在,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半大的小子吃得多做得少,一般大家都是养童养媳,谁会花钱买个没用的饭桶回家,而且还是个马上就要升天的饭桶。
不过男人愿意当个睁眼瞎,她也不戳破对方那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