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好拿起一块果糖放进嘴里,酸酸甜甜,味道很是不错。于是,她又拿起一块果糖伸到花绝面前。
花绝垂下黑眸,看着眼前这颗艳丽的小酸梅果,不知怎的,竟与姜好那红润的脸庞重叠在一起。
他的鸦羽有些频繁地眨动着,眼神闪烁不定,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伸出手,接过姜好递来的小果子,然后再轻轻地放入自己口中,细细咀嚼。
安临之一脸惊异地看着他们之间的动作,又左右望望,忽地茅塞顿开般恍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他瞬间拍案而起,一把推开花绝挡在姜好面前:“不行!这绝对不行!”
“哈?”姜好莫名其妙地瞧着安临之。
“小好,我现在终于明白姑母走之前的那幅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安临之转过身一把握住姜好的双肩,凛然道:“虽然你想办法支走了姑母,但是我,身为你的兄长,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堕·落的。”
“哥,你没事吧。”姜好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转过来摸了摸自己的。
这也不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安临之晃晃脑袋,一幅恨铁不成钢地瞧了眼姜好,长叹一声,他直起身,对着花绝严肃道:“虽然我拿你当朋友,但有关小好的事情我是不会退让的。”
“兄弟,我知道,你这个年纪可能会有些懵懂,可小好她还太小,不适合你,若不这样,我去艳春楼给你找个姑娘,那是京师城最大的青楼,保证你……哎呦!”
姜好拍了拍双手间环绕着的软枕,侧过头,对着安临之问道:“哥,还魂了没?”
安临之揉着脑袋,神色更为复杂地看着脸蛋上还带有稚嫩之气的小姑娘,他长长叹息一声。
都是他的错,明明先前已经察觉到了姜好的异常,却没有去深思熟虑,身为兄长,这是他的失职,害妹妹在情窦初开之际,是如此的挣扎与茫然。
而且,他若是连家务事都处理不好,那日后又如何去领兵作战。
想到这里,他更是苦口婆心地道:“小好,你不用隐瞒了,有些事情就算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你瞧姑母走之前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不,那不是欲言又止。”
姜好看着茶杯里升腾起来的雾气,缥缈的白色朦朦胧胧虽是可见,但在手指盘绕间,还是那么捉摸不透。
“那是一种想要离开却不能离开,最后又不得不离开的神情。”
她的手指在白雾上打转,这其中原由嘛,无非就是景彦留下了。
安临之听得乱乎,本想多问几句,可他瞧见姜好嘴角处的淡笑,总莫名觉得发寒,就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那难得的宁静。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说道:“那你跟他刚才还伸手……递手……的。”
“啊,你说这个呀。”姜好抬起手放在眼前转了转。
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反正之前喂小欢喜的时候都是这样做的,刚才也不自觉地便这样去做了。
再者说,她一个上下两世加起来都临近三十的人了,还不至于饥渴到去啃嫩草。
那也太……对吧。
“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安临之瞧着姜好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低头反思莫不成真是自己误会了,可若真是这样,那他身后如芒刺背的寒意又是怎么回事。
唉,情爱之事也太过复杂了,还不如赛马来得简单,无外乎就输赢两种选择,再无其他,也不必想其他。
嗯……等等!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