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薛勃专横跋扈惯了,哪能听进去这些“别说绯月侯,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本少爷今天照打不误!”
鹤青遏制住抬头看姜好的动作,默默敬佩了一把,这小子,是真得勇。
“那他们呢。”鹤青挥袍一指这些家仆“薛少爷有刑部尚书撑腰自然不怕,可这些仆从普普通通,因此丢了性命,薛少爷不觉得愧疚吗。”
“呸!谁管他们!”
这是一句真心话,也是实话。
尊卑有别,谁家名门公子小姐会将一众奴才放进心上,
事实如此,可若是真说出来,却也不免得伤了一众人的心,累死累活替薛家办事,结果到头来人家连命都看不上。
鹤青轻蔑地看了一眼耀武扬威的薛大少爷,慢悠悠地从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在经过手拿棍棒的薛家仆从身边时,出乎意料,他们根本没有上前拦一下,甚至有些人还轻微侧过了身。
就这样,鹤青轻轻松松地站在薛勃面前。
“你……你……”眼睛瞪得溜圆,薛勃简直难以置信刚刚发生了什么,那群家仆居然给自己的仇敌让路,真是胆大妄为!
因为楼梯阶上下交错,鹤青站的地方正好比薛勃高一截。
他微微俯下身,说道:“不必‘你’了,本公子有句话刚巧送薛少爷。”
“什……什么话?”
“谁特么管你!”
这一句话说出口,鹤青顺带飞起一脚直直踹在薛勃的大肚子上。
咕噜噜噜噜噜……咚!
薛勃十分结实地趴在地上。
“你!”他抬起头,面容异常狰狞,指着鹤青嚷道“老子告诉你,我爹可是刑部尚书,比你官大一级,你等着,我让我爹扒了你的皮!”
鹤青轻蔑一笑:“还是等薛少爷先从地上爬起来再说吧。”
“你!”
愤怒到极致,便会迸发出一股不管不顾地狠劲儿。
薛勃手臂一撑直接从地上站起,这若是放在平时,非要十几个仆从抬着才行。
他抄起旁边的木椅子,瞳孔撕裂,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暴戾地朝鹤青猛扑过去。
鹤青眸光一凌,右脚稍稍后退,身子前倾,做出防备地姿势。
忽地,一道阴冷的嗜血寒光闪过,薛勃手里的椅子瞬间崩裂成木屑,撒落地上,他看着这个锦衣黑袍,高束马尾的男子,那晦暗如深渊的眸子更是让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瘫软下去。
暗七看着薛勃,仿佛在打量一个死物,手里的长剑抵在那肥胖的脖颈上,殷红而又细长的血,顺着皮肤滑落:“胆敢伤她者,死。”
“暗七!”站在楼梯上的鹤青急忙出声,这举动并不是想要袒护薛勃,而是怕给小姐和侯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姜好站在二层栏杆边,淡然地看着楼下这一场闹剧,她举起手,姿态优雅地顺了一下遮住眼角的碎发,眸光流转,瞧见那酒楼大门口,闪过一道淡粉蝴蝶样式的裙角。
她的神情中闪过一抹幽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