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奴便依旧面无表情的回道:“尊上此前,带回来一位妖族女子。”
“哦?妖族?”邀月瞬间就来了点兴致,且不说这是个个妖族女子。就说她四哥竟然会带回来一个女人这点,便让她忍不住激动。
四哥终于开窍了,给她带四嫂回来了?
她可羡慕了许多年别人有嫂嫂,而自己没有。
邀月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身问那魔奴,“那女子现下在何处?本公主去瞧瞧。”
魔奴道:“在碧瑶殿中,但尊上不让人靠近碧瑶殿,公主去了怕也是不得进的。”
“这般小气?连亲妹妹也不让进?”邀月扁了扁嘴,有点不高兴。
那魔奴不再说话,魔尊不是她能置喙的。
但邀月可不会因此便放弃,还是跑去了碧瑶殿外。
果真如那魔奴所说,不让人靠近,因为如今碧瑶殿外,不仅设有结界,还有众多魔将在外把守,将那吃早点护得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也不知这做法到底是在保护里面的人,还是囚禁里面的人。
邀月走近试了试,便被最前面的两个魔将拦住了,“公主请止步,尊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啧,怎么连亲妹妹都防着。
她又不吃人,还怕自己吃了他的小美人不成?
不让进去,邀月也没有硬闯,而是转身去了魔尊的寝宫,宫中魔奴却告诉她,魔尊不在里面,刚与秋棠护法出去了,她便只好悻悻回了自己的寝宫。
在房间的美人榻上,果然看到了好几本新的话本,邀月随手抽了一本出来看,剧情倒也新鲜有趣,便不由静心看了起来,看的眼睛酸痛,又小憩了一会儿。
刚入眠便被手臂突然而来的一阵抽痛给痛醒了,她伸了伸懒腰,然后揉着手臂从美人榻上起来,看了看窗外,魔族日日月月年年都是亮如白昼,也看出来啥时辰。便唤了魔奴进来问话,“左护法可回来了?”
那魔奴低声回道:“左护法回来已有半刻钟,身上负了伤。”
即使邀月只是问了秋棠有没有回来,并没有问别的,但这个魔奴还是会多说一些,虽然她话少,不苟言笑,但邀月却还是在一众魔奴中挑了她做自己的贴身魔奴。便是看中了她机灵,却从不会把这点小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邀月一怔,紧张的道:“伤势严不严重,他怎么受伤了。”
那魔奴继续道:“伤的不轻,如何受的伤,奴,不知。”
“他现下在何处?他受了上,那我四哥呢,可有事?”
“左护法在自己的殿中,尊上完好无事。”
邀月点头,然后往外大步走去。
之前看秋棠那紧张的样子,便是有不好的事发生,却不知是何大事,竟然还能让他受伤,早知如此,她当时就跟着去了。
到了左护法殿中,便见秋棠躺在床上,赤裸的上半身鲜血淋漓,皮肉翻起,旁边有魔医在为他上药包扎,那些药从药瓶来看,全是秋棠炼制的。几个魔奴轮流端着一盆盆红水出去。
邀月觉得这可真像是话本中说的女人生孩子时的场景。虽是那么想着。可是眼睛却忍不住酸涩,朝里面走了进去。
秋棠是醒着的,脸色十分的苍白,见她进来,眼睛还红红的,他一怔,而后脸色十分阴沉的喝道:“不许哭,出去!”
从小到大,秋棠对她说过最多的话,便是不许哭,不准哭,不能哭,不管她受了多重的伤,受了多大的委屈,再痛再难受,除了不能哭,她想做什么都会由着她。
因为他说她的身份,不容她掉一滴眼泪。
其实邀月也只是眼睛难受,但是眼眶却是干涩的,叫她哭也哭不出来。
她没有出去,走到床边,看着他身上从中一分为二,差点将他身体分开,隐隐都能看到内脏的伤口,颤着声问道:“你,怎么受那么重的伤?谁伤的?”
这要是凡人,早就咽气了,但因为他是魔族,所以即便受了外伤,只要元神还在,便不会死。
“小伤,意外,你不用管,回去看话本吧,这里脏。”秋棠脸色十分难看,说话都有些没有力气,说几个字,都要吸口冷气。
“你总那么说。”邀月心里有些难受,每次她受伤都是秋棠为她治的,而今他受伤了,她站在这里却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