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内心明明是拒绝的,但身体却是不听使唤的自己低头下去,喝了那碗药。
要死了要死了!
要被毒死了啊!
杀鹿了啊!
心里万分挣扎,可嘴里喝着喝着,她觉得……好像也不是很难喝,不仅不难喝,好像还有点甘甜。
于是便伸手自己端了碗喝。
等喝完了,才发现她已经没被控制了,并且后面半碗好像还是她自个儿情愿喝的,并不是被他强迫的。
喝得一滴不剩,她便又眼巴巴的看着那些药罐,还想再来一碗。
她渴望的目光太过熟悉,白衣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便忽的瞥开了眼,然后转身进了屋中。
邀月没有注意他的异样,走到灶台边,想要照着他刚刚的样子,从每个药罐里倒一点出来,但手才刚伸头第一个药罐上,便感觉到了一阵灼热的滚-烫感。
“啊!”痛得尖叫一声,迅速收回手,看了看被烫红的十指,她泪眼巴巴的呜咽了起来,无声落泪。
“怎么了?”身后响起白衣人的声音。
邀月赶紧擦了眼泪,然后红着眼睛回头,可怜巴巴的伸出十指,颤颤的说了一个字,“痛。”
白衣人微愕的看着她的手,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又看了眼她身后的药罐,最后颇为无奈的道:“药需分时辰喝,早中晚各一服,不可贪多。”
“痛。”邀月不管其他的,只知道她的手比之前更痛了。
白衣人看着她指头上已经起了泡的伤,转身回头又进了茅草屋中。
邀月还以为他是不管她了,正沮丧得又要落泪,却见他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个药瓶。
半柱香后,邀月的双掌被包成了两个大-大的粽子,和之前未化形时的蹄子没什么区别了,大-大的一坨,什么也做不了。
但好在上了药后,手指不痛了,就是这布好像得好几天才能拆掉。
白衣人给他上了药后便不再管她了,只叫她安分待着,他背了之前的背篓又出去了。
邀月表面上装的乖巧听话,却在他转身离开时,悄咪-咪的跟在了后头,想要跟着他出去,好伺机逃走。
但却不知为何,走到那片白色花树林中时,明明是跟着他背后走的,却在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失去了他的踪迹,再次迷路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是走不出去?
邀月站在原地傻愣愣的苦恼了好一会儿,才颓废的回了茅草屋外,蹲在池塘边盯着池塘里的鱼看。
好像有点饿了,不知道这鱼能不能吃,生吃的话会不会好吃?需不需要加点东西搭配着吃……
想着想着,她便伸手想要去抓鱼,但手伸出来,看着被裹成了粽子的双手,好像根本没法抓鱼,她便又放弃了。
坐在池塘边直叹气。
看的到吃不到,太难受了,好不容易才有了实体,她也想吃点有味儿的东西,而不是只能吃离魈的灵力啊。
眼睛一转,目光又放到了池塘中的睡莲上,这花看着好看,那吃起来一定也不错。
她眨了眨眼,见那花不在水里,而是在水面上,还是静止不动的,比鱼儿乖多了,便伸头过去,一口咬了上去。
咔擦!
咬下一口,感觉就是上牙和下牙打了打了个架,什么味儿都没尝到,嘴巴里也感觉空空的,她愣了愣,低头一看,那花确实被她咬下了一半,但为什么嘴里什么都没有呢?
疑惑的呸了两口,也是什么都吐不出来,然后便看到刚刚被她啃得稀烂的花,在几个眨眼的功夫后,又忽的自己长回了原来的模样。
在生长的过程中,隐隐还透漏出来几丝灵力的气息。
“……”原来这花是假的啊!不过是幻化之术变得罢了。
那这水中的鱼不会也是假的吧?外面那些花树,好像也不太对劲,明明都没有风,它们偶尔的时候却像是有风拂过一般,轻轻晃动,还会落下来几片花瓣。
还有外面那条交横纵流的溪水,也是很诡异,明明没有上源和下流,却在哗哗流淌,而且干净得也很不正常。
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化术所造吗?邀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茅草屋,小脸上十分的纠结。
但目光在触及到那一排药罐时,她瞬间便又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大粽子的双手被扁了扁嘴。
也不一定全是幻化的假象,那些罐子就很逼真,十分逼真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