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邙挑了挑,撑着下巴,坐没坐相的道:“略有耳闻。”
“玄天上神,自生来便受天地万物爱戴,拥有先天神力,是寰天帝在位时,便亲封的上神。虽说他为我天界之神,却是连本座都无法管束于他,这六界中,任他来去自如,无人能挡。”
赤邙眯了眯眼,语气微沉道:“你的意思是,我修为不如他,所以不配得到想要的自由?”
天帝摇了摇头,道:“不,本座的意思是,旁人都以为本座拥有玄天这样的强悍武神,应当无所畏惧了,但本座其实并不能要求他为天界做什么。他生于万物不属于任何族类,却又是万物万类。若不是当时寰天帝不知用了何法将他请入天界,怕是他如今在别的界为主也说不一定。故而本座对他并不抱多大的希望,所以本座很需要一个真正属于天界的能将。”
话落,便意味深长的看着赤邙。
赤邙避开他的目光,淡淡的道:“天帝抬举了,我不过只有百年修为罢了,用的还都是你们天界最为不耻的邪术,焉能与玄天上神相提并论?”
“赤邙大师过谦了,你的能力本座知道,且一个人的能力大小并不是以武力值来决定的,无论是用何手段,胜者便为佼佼。”
赤邙看着天帝,心中并不为他的赞赏而有所动容,他来天界的目的也不过只是听说他有寻幽钟罢了,所以当初才会跟着他来此。
他并不想成为谁的下手,所以即便再优厚的待遇和条件,他都是嗤之以鼻的。
但是天帝偏偏以他最看不起的东西来威胁他利诱他。
看来今日是谈不成了的,赤邙忽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副精神缺缺的道:“嗐呀,有些困了呢,我回去睡个觉,天帝说了那么久的话也是累了吧,您好好息着,我就不打扰了。”话落便不等天帝再说什么抬脚就走了。
见他对天帝这般的不恭敬,天帝的近侍童子颇为不悦的道:“此人竟然这般没有礼数,真是难训难教。天帝为何还对他这般的客气礼待,给他惯出了坏毛病。”
天帝面色淡淡的道:“此人心性剔透,早已看淡一切权势财富类物质,更是个亡命之徒,不会听命于谁。做事全凭自己的心情和意愿。若是用强,不仅不能威胁到他,反而适得其反。”
那童子闻言,也听出了天帝对那个凡人的重视,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平心而论,虽对那凡人颇有几分微词和看不起,但是心中却还是有几分佩服的,毕竟天界和妖魔二界打了那么久的仗,还是第一次抓到过魔尊,这都归功于赤邙的幻术。
他来天界不过几日,便就看清了如今局势,在救了众仙后,又让他们仍旧装病。而后直接让人做了两尊与天帝和玄天上神相似的石像,用术法令其能在短时间内化为真人模样,找来镜瑞将军,配合设局。设下陷阱,便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到了魔尊邀澹。
虽说法子十分大胆冒险了一些,但却能达到极高的效果。
不说别的本事,就凭这点,天帝对他另眼相看也是情有可原。
天帝忽然转了话题问道:“魔族中如今如何了?”
那童子闻言,收回了思绪,赶紧道:“本来是要乱了的,但是因为魔族的左护法秋棠及时回来了,便暂时稳住了。他之前一直都是魔尊最信耐仰仗之人,故而那些想要有动作之人都忌惮他三分。不过他们也是因为大多人并不知魔尊如今究竟在何处才会如此罢了,终究不过是眼前的平静。”
“哦?如此,不妨替他们推波助澜一番罢。”天帝眼神闪过一抹阴寒,又道:“秋棠自从赤邙那里知道邀澹被关在天铢中后,可有什么动作?”
“并无,也没去找过在天界中的细作,大抵是怕赤邙大师是骗他吧。”童子摇头道。
“秋棠做事向来谨慎,若是没有万无一失能救出邀澹的法子,是不会轻易妄动的。”看来,得给他制造一个主动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