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这种懒……说是两口子感情好，说是老丈人得力，这都是理由，谁都不觉得违和。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笔记本，从笔记本里找出了一张药方子，这是当年他回去找老朱要的。小桐抓药从来都是在老朱的中药铺子抓药，方子却没留下。但老朱向来贼的很，谁抓过什么药，那都是要记账的。账本子上的，就是药方子。
他不动声色，只叫乔正约了一位中医大家，老太太不出诊有些年了，他晚上特意拜访，拿了方子过去，叫老太太给看了看。
再想想住过来这一年，四海总是提醒桐桐：按时休息，早上不着急起床。
好的！
四爷：“……”这么肉麻的老丈人真不怎么见，“您今儿怎么转到这儿来了？”
然后给查了，吴秀珍的情况很好。
“那她的子女都……好着吗？”
这话说了没两天，桐桐和吴秀珍也被安排体检了。这次就好几个家属都在这里，谁跟谁都能碰见。
对方也愣了一下，却只点了点头，笑道：“躺上来吧！女性检查，妇科这一套不可避免的。”
林双朝的心就跟被什么揪住了似得，这说明人家那个大夫没认错，当年小桐得的病确实是很不好！
这一进去，发现在里面检查的还是那天那个大夫。
谢荣她们母女来的早，结果谢荣查出不少毛病，像是乳腺增生，胃炎，胰腺炎，盆腔炎症，支气管炎等等，都不是大病，但叫当妈的说，就觉得可熬人了。正跟吴秀珍说呢，“回头还是得叫吃中药，慢慢调理！这孩子这身体都是跟着钧田在任上，没照顾好她自己作出来的。钧田一忙，她自己连饭都不好好吃……”
可是他记得小桐在当年，吃了很长很长时间的中药。
是师傅当年误诊了？还是真的巧合了？
哦！还当是怎么回事呢？
还要怎么宠？怎么惯呀？想想也对，谁家要有桐桐这样的闺女，那不得宠着惯着呀！处的长了的长辈，就没有不惯着她不宠着她的。
老太太一瞧，就‘哎哟’一声，“好些年不见这么好的方子了！”说着，就关心的问，“是家里谁得了乳腺癌了？这方子大路子是对着的。不过我还得见见本人，看方子跟本人切合不切合。若是不切合，需要在药剂的剂量上做小幅度的改动……”
对！
“没有！特别健康。”她只能这么说，“做大夫的时间长了，见过很多很多的病患，女性乳腺出现问题的概率极高，但像是林作家这么健康的，反倒是不太常见。”
上了车，林双朝就把车上的小毯子给四爷盖在膝盖上，“暖着些，外面冷。”
从老大夫这里告辞出来往家里走，快到家了，他想起来了，“去农机厂吧。”
沈楠此时在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最近从家里才找出来的片子。这是当年那个姑娘失魂落魄的离开后，遗留在医院的。而今两张片子放在一起，其实啥也比较不出来。县里当年的设备不行，一般的大夫都看不了这个片子。而今又过了这么多年了，早模糊的不成样子了。
她的心快速的跳了起来，检查的格外仔细：没问题，人家的乳腺很健康！很少见到这么健康的乳腺。
再检查桐桐，这大夫愣了一下，多看了桐桐一眼，耳朵有痣这是巧合，这胸口上的一个小小的红色胎记也总不能是巧合吧。
那就好！
“好着呢！”魏大夫被问的莫名其妙，“一共四个子女，大女儿在聋哑学校当老师，二女儿在东城下面的一个街道办，三女儿就是刚才那个……是个知名作家，小儿子在部队上，都挺好的。”
“那时候我师父就在长青县的医院，她当年不是被打倒了吗？那是八零年……我师父平反的事，闹的几起几落，当时就暂时在县医院里。我爸就安排我过去了！那是我去的第一天，天还热着呢，看诊了一个很年轻的病人，才十八岁的一个姑娘，诊断为乳腺癌……病人给的信息不全面，后来再没见过那个病人……但是我总觉得那姑娘跟那谁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过……也可能是认错了！我师父不会诊断错了的，乳腺癌患者，是不可能好好的活到现在的。只是那个姑娘给我的冲击很大，我记得格外深刻罢了！没事，刚才……太震惊了，有些失礼！回头你替我道一声抱歉。”
都挺好的，“那就是我认错了？”她记得当年那个姑娘只有十八岁，耳垂上一颗黑痣。当然，这些可能都是巧合吧。
这个画风，弄的四爷心里直发毛……
林双朝就叹气，“她小的时候，我们没有照顾到。后来她结婚了，我照看不到了。搬来之后，是她照看我们多些，不是我们照看她了……她信你多过信我们呀！以后，她有什么要的，你要告诉我……”
而四海，是知情者。
怎么跑哪儿去了？
都这么晚了！
从里面出来，检查其他项目去了，尤其是一些老年项目，像是青光眼这个，林雨桐没去，就在外面等着呢。
可万一要不是这样呢？
后来也查了，就是一些散瘀之类的，他觉得对症，也没太往心里去。可而今，他心里却犯嘀咕：当年真是乳腺增生？
“除了当兵在外的儿子，都在乡下，怎么了？”
“他的子女以前都在乡下？”
吴秀珍紧张的，“是哪里有问题吗？”
絮叨了好一会子了，轮到吴秀珍和桐桐去拍片子了。
得！赶紧走吧。
“四海今晚开会，说是会回去迟一点。”
他只道，“是替别人问的，家里人都好。”
林双朝叹气，却没言语。
没事！小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林雨桐只说没关系，可出来准备接水的林双朝听了几句，瞬间就愣住了：女性的乳腺增生，是非常常见的问题，多数都是不治自愈的。
林雨桐没想认这个事，魏大夫再给林双朝诊脉完之后，跟林雨桐在外面说药材的事，还当玩笑话似得跟林雨桐提了一句：“沈大夫是沈司令家的千金，做大夫是特别执着的。”
可这一刻她还真就盼着，盼着林作家就是当年那个姑娘！她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她盼着她好好的活着。
于是，四爷才开完会，就见到林双朝的司机，说是人早到了，在外面等着。
直到下车了，司机开着车走了，翁婿俩站在大门口，林双朝才说，“四海呀，别管我以后在不在，我都希望你能宠着点小桐，惯着点小桐……”
魏大夫还问怎么了。她能怎么说呢？只能道：“当年我实习的时候，就在长青县的县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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