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派派不可置信地看着将小盒子打开的律远洲。
场上的观众们大多并不了解神明旧闻, 只是见律远洲真的开出了传说中的神格格外震惊。
而为数不多略微了解过一些神明秘史的‘人’则是如同主持人一样，颤抖着匍匐了下去，哪怕旁边的人疑惑地发问也佁然不动宛如雕像。
律远洲被场上的异变惊到, 他心下暗中疑惑造物到底是什么, 表面却依然淡定自若。
【“派派, ‘造物’是有什么不对吗？”】
【洲洲，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是……】
不等派派说完, 系统音便突然响起, 整个X-Y-Z位面都陷入了静止中。
【滴——】
律远洲抬头，一团微弱的光芒落到他的跟前。
四周都是静止的，观众席上各异的表情凝固在原地。只有小小的光成球状在律远洲的眼前左右摇晃着。
派派似乎也被屏蔽了。
只剩下眼前这个似乎有意识的小东西。
律远洲缓缓伸出手, 那团光球就落到他的手心里, 带着柔和温暖的温度。
他甚至没有分毫的疑惑, 脑海里就涌现出了面前这个小家伙就是法则意识的认知。
法则意识虽然进化出了些许的自我意识，可是光团只能散发出隐隐约约的亲近之意。
律远洲手心略微使劲, 小光团就像是拥有实体一般被他挤压变小了不少。
只是在律远洲的注视之下，这团温热的纯白色小光团温度一点一点上升, 洁白的光也开始缓缓变色。先是薄薄的粉红, 再是浓厚的绯红。
这个小东西……在害羞？
律远洲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戳了戳红红的光团。
光团似乎是不堪忍受他的大手大脚, ‘嗖’地一下从律远洲的手心里弹了出来。
在律远洲的眼前炸成了一团小小的烟火。
还是粉红色的那种。
与此同时，停滞许久的系统音终于姗姗来迟。
【滴——】
【滴——】
【……】
【副本结束】
-【HappyEnding】-
-【神格是真】-
*
静止的本源世界在律远洲回归的那一刻再次重新启动。
律远洲却来不及结算副本，因为他此刻就站在餐馆的大厅，比亚纳还昏迷躺倒在角落, 他连忙走到比亚纳的身边将他扶起。
有经过的服务生发现了他们这边的情况, 一脸担忧地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律远洲自然婉言拒绝, 要不是有角色卡系统加成, 比亚纳这么个大个子他还不一定能扛得动。
在前台得知比亚纳提前付好了餐费后，律远洲才安心地带着他离开。
好不容易到了车上，问题又来了。
律远洲没有驾照。
虽然看着非常靠谱实际也非常靠谱的洲洲同学，其实是个连驾照都没有的新手村玩家。
他看着比亚纳瘫倒在驾驶座，傻眼了。
【派派，有没有道具能把他弄醒。】
【“有的！”】
角色卡系统的商城可是百宝箱，无论什么东西，只要积分足够就能够兑换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甚至是神格这样堪称BUG的物品。
只是想到商场中神格下面标着的那个天文数字，律远洲就觉得自己刚刚下的副本血赚了。
基本上就是白给了一个神格。
离成神的目标更近一步了！
因此在听见派派说有道具的时候，律远洲不带半点犹豫大手一挥就购买了让比亚纳清醒的道具。
积分-10.
响在脑海里的扣积分声音都变得不痛不痒了。
在道具生效之后，比亚纳才缓缓睁开眼睛。
刚醒过来的他显然还有些懵，迷迷糊糊地看着律远洲。
下一秒才惊醒过来。
“洲洲？我们怎么在车上？”
比亚纳皱着眉头，迟缓地回忆着脑海里的最后一个片段。
他……他好像，好像是有一个人来找他。
不对！
是很早之前被他选中的继承人找上门来了！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神明的身份，在法则的进一步束缚住根本不是已然不是普通人的继承人的对手。
思及如此，比亚纳猛地一抬头望向律远洲，焦急地问道：“我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晕过去了，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律远洲摇头，心里却是异常复杂。
比亚纳可一点不像是晕过去的样子，更别说他还直面遇上了特意来找茬的D。
如果说律远洲一开始还对D的来历摸不着头脑，可是在经历过继承人副本之后，再结合一下D之前说的话，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不在乎神位，我在乎。”
“他不要神格，我要。”
“恋爱脑可没有资格当神。”
“我不是他的继承者，我是取代他的人。”
真相已经□□地摆在他的面前了，哪怕再不可思议律远洲也得相信。
D是神明的继承人，D是比亚纳的继承人。
等式一列，比亚纳就是神明这件事都不用他深想。
律远洲叹气，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事实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通。
一个他颇有好感的朋友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神明呢。
噢不对，他本来就是神明。
应该说，为什么这位神明会降落在他的世界呢？
甚至不是像祁焕那样的□□，是放弃神格与神位的决绝选择。
而且听D的口吻，驱使比亚纳这样做的原因还是他。
他们之前见过吗？
“比亚纳，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眼熟了，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比如副本？
他曾经被抹去记忆的那个副本，他获得了弑神称号的那个副本。
他们之间的纠葛是不是早早就已经产生了。
比亚纳眼神慌乱了一瞬间，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面部表情，神色自若地笑着回答道：“是吗？我也有和洲洲一样的想法呢。只是很可惜我们认识得这么晚，我也好想早早就认识洲洲。”
早知道他回到了本源世界，比亚纳肯定第一时间就抛下一切跟过来了。
只可惜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比亚纳拒绝配合的意思如此明显，律远洲也不好强行问下去。
“好吧。”
他这样回答。
*
是夜。
律远洲靠在栏杆前。
贺进还在异能大楼的小房间照顾蒋思文，寝室现在只有他和祁焕。
祁焕从寝室走出来，递了一罐冰可乐给律远洲。
律远洲接过可乐也没喝，将瓶身贴上自己的脸颊。
在副本的神降那日，祁焕曾以真身让他杀死自己在他本源世界里的□□。
“你那天什么意思？”
律远洲没有具体解释，但是他知道祁焕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祁焕手上也拿了一罐可乐，他径直将可乐打开喝了一口。
汽水膨胀的气泡声盖住了他的轻笑。
“怎么？不会真的舍不得杀我了吧？”
律远洲直勾勾地盯着他。
祁焕被他的眼神打败，将可乐放下，语调轻松地说到：“活不下去了，被你的本源世界意识反弹得好厉害，怎么办，你要帮我一起对抗这种外力吗？”
律远洲感受到了他看似轻松随意的问题下的认真，可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