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这样真不是包庇徇私?”
什么叫没禁他?他难道不归玉蛟龙管?玉蛟龙的人打了人惹了事凭什么就这般揭过?
然而,不等他说出心里的话。
就觉得心脏突然被一只冷冰冰的大手握住,想要开口,却是支支吾吾发不出半点声音。
忙惶恐的看向众人,却没有一个人看向他。全耷拉着头颅,没看见,没听见,装作不知道。
这时,他感到怕了,既惊且惧的不能自已。大口大口喘息粗气,拼命拨开人群朝台阶爬去。
界主,我了。
我了……
可界主却是缓缓摆手,道:“带下去。”
顷刻,殿外走进两名侍卫,提着脚拖了出去。
至死,那人不曾闭上眼。
两粒眼珠,几乎跳出框外,通红充血。
一张嘴,张的老大。
行至门槛的,脑袋被撞了一下。
登时,眼珠咕噜噜滚了下来,定定的看着所有人。
接着,头颅嘭的炸没了。
血肉毛发,溅得门口几人动也不敢动,晕也不敢晕,就怕下一个是自己。
小心翼翼佝偻着跪好,再小心翼翼的抬眸张望。
然,什么时候都会有几个不怕死的。
有人拼命想活,就有人时不想抖机灵。瞧见界主闭目合眼,就想着偷溜离开。
可还没出去,脖子上就已经架了两把刀。
当下腿一软,瘫坐在地。
颤声道:“界主,我等不要了,都不要了。我等,我等知道了。
求界主宽宏大量,饶命,饶命。”
界主抬眸,扫过众人。
道:“尔等如何看?”
众人急道:“不,不用了。
我等知罪,我等该死。
我等这就离开,再不去飛雪崖惹事。”
闻言,界主抬手让侍卫放人。
众人得了敕令,顿时一窝蜂的滚出了大殿。
生怕慢一步,脑袋就搬家了。
等他们走后,大慈宫的大门也再度合上。
一人自暗处走出,拱手道:“界主,让属下去对付玉蛟龙。”
“不用,还不到杀他的时候。”
“可是这次……”
“嗯?”
那人惶恐,道:“属下不敢。”
“吾让你查的事情,如何?”
“玉蛟龙,很狡猾。
当日女仙,他自始至终没有插手,皆与禁桓子一处。
而我等之人,藏伏良久,始终没能发现他是如何与正道通风报信。”
“继续派人盯紧,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那禁桓子要撤回来吗?”
“不用,让他待在玉蛟龙身边即可。”为
了背后族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好。”
“有百里素鹤的消息?”
“。”
“哦?他当真消失了?”
“属下自得界主传信,便加派人手打听。不过说也奇怪,自他暂解王城倾危,随后不久去了万隆城,之后便再之消息。”
界主闻言,眸子紧缩。
起身步下台阶,回眸道:“你之说法倒与照红妆一致,看来,此子是要化明为暗。”
“这……若以他之能为有心藏匿,想找出来,只怕不易。”
“妨,他藏不了太久。”
“界主是指……”
“此事照红妆自会处理,你派一部分人出去,暗中打探即可。
如有目标,杀之。”
如,亦有说辞。
“那休门那边可需要派人?”
“不用。”
“会不会不妥?”
“人,不可专美于前。”如果事事都你我做了,还要他人做甚?
“是。”
“马闇。”
“属下在。”
“你,会忠与吾否?”
马闇一怔,掷地有声道:“属下自当为界主效忠,百死悔。”
“很好,你下去。”
“属下告退。”
马闇作礼毕,身形渐渐没入黑暗。
唯界主一人,环顾大殿。
熠熠灯火,竟有几分虚幻。
眼前似乎尽是当年的画面,那时,这里刀山火海,尸山成堆。如今的满地红砖,还是当时染就的。
惨叫声,哀嚎声,声声在耳。
他见证了一个女人的消失,也见证了一个女人的崛起。然后,看着他们父女相残。
再然后,他告诉女人要得到
就得心狠。
于是,女人送走了她的父亲。
而他,终于可以将之拉下。
最终,坐上了这上的尊位。
大丈夫,岂可久居人下。
尤其,是妇人的裙下。
然而,他忘了女人不过是个替代品。真正的女人,还活着。
不但活着,而且活的很滋润。
他帮女人,而她又帮他。他帮女人杀了所谓的父亲,而她要他用女人的手除掉男人,也除掉女人。
而今,她又要他杀了百里素鹤。
似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起点。
他,仍旧屈居妇人裙下。
那他杀妻灭女,登上这一步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为了做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