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会做。”恺撒深吸口气道,“我父亲、帕西,还有我的叔叔弗罗斯特都死了对吗?”
路明非默然点头,他知道恺撒是在确认什么。
“挺好,直接少了三个目标。”恺撒起身,可乐杯精准地被投入路边的垃圾桶,“我准备先一步离开,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也就这两天,返校见。”
“好,返校见。对了,生日需要我送你什么礼物吗?”
“随便意思意思就行,绘梨衣说要帮我过生日。”
“ok。”
……
……
意大利,罗马,阳光充足的早晨。
郊外古堡中,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弗罗斯特在正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银行家吃意大利风味早餐,席上谈笑风生。
他们正在谈论一个高达220亿美元的计划,投资位于苏格兰北海的海底天然气矿,加图索家在去年年底获得了开采权。预计到2014年气矿上缴英国政府的税收会高达每年70亿美元,而加图索家的回报数倍于此,全世界各地的银行都希望投资这个项目从利润中分一杯羹。
这顿早餐吃得雍容惬意。大生意就该这么谈,在弗罗斯特看来,只有小生意人才会在谈判中拍桌子瞪眼,真正的掌权者都是在云淡风轻的对话中就敲定了合作。
整个早上弗罗斯特都在讲笑话,逗得几个女银行家们哈哈大笑。
帕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道:“先生,有重要的消息。”
弗罗斯特目光微凝,他特意叮嘱过帕西,一旦恺撒回来就来通知他。
“看来我要请几位吃午餐了。”弗罗斯特微笑起身,“抱歉,失陪下,是事关家族继承人的重要事情,接下来大家不介意的话可以去外面打两场高尔夫球。”
银行家们很是风度地表现出了理解,有人玩笑道难道是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的婚约问题?
走进隔音办公室后,弗罗斯特迫不及待道:“恺撒回来了?”
“少爷正在回来的飞机上,预计晚上就将抵达。”帕西答道。
“他早就该回来了,他根本就不该去东京!”弗罗斯特冷冷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昂热,还有我那个不称职的哥哥!”
帕西默然无言。
弗罗斯特在屋内徘徊不定着,忽然道:“弗里德里希·冯·隆的情况怎么样?”
“根据我们的追踪显示,他已经摆脱了北美混血种的追捕,并且反杀了他们的两支精锐小队。”帕西道。
“这老东西背后果然藏着不少秘密。”弗罗斯特眯眼道。
“您早就怀疑他了?”
“这岂不是理所当然?”弗罗斯特冷笑道,“能让他当年不惜选择背叛整个秘党,只能说明幕后之人的实力绝不会在秘党之下,并且能给他的东西远超秘党所有。”
“我们要不要……”
“不用!”弗罗斯特毫不犹豫打断了帕西,“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们目前不需要跟进赌注,只需要静待结果即可。恺撒回来后就让他来我这,我有话和他说。”
帕西犹豫道:“如果您是想询问东京发生的具体事情,少爷未必会配合您。”
在说到这番话时,帕西没来由的想起了在海面时见到的恺撒,他的眼眸蔚蓝深邃得就如身后的汪洋,看不见底,将每个试图了解他的人吞没。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少爷变得好陌生。
“我是他的叔叔!”弗罗斯特一拳重重砸在桌上,“我不需要他配合我,我现在甚至不需要他听话!但他必须明白我们对他的爱!”
帕西没有接话。
弗罗斯特迅速调整失态的情绪,深吸了口气,淡淡道:“有我兄长的消息了吗?”
“庞贝家主在得知少爷无事后就又去了XZ参加喇嘛教‘心灵之旅’的慈善活动了……”
弗罗斯特面无表情:“我突然发现我对他的容忍度一升再升,听到这个消息,我甚至连动怒的心情都没有。”
帕西忽然道:“校董会有人联系您,想了解您对昂热校长的看法。”
“了解?去年家族试图罢免昂热后,我们和昂热的关系就等同于决裂,昂热再也不给我们留余地。我们也不需要给他留余地了。”弗罗斯特挥了挥手,“弹劾计划继续进行,即使暂时无法将他拉下来,也要给他造成足够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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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弗罗斯特突然想起了什么,“陈墨瞳失踪了?”
“是的,好像是在旅行的途中失踪了。”帕西道。
弗罗斯特无言地摇头道:“帮我联系下陈家的家主,约个时间吃饭,我要和那位陈家家主好好聊一聊。”
“好的,先生。”
“还有,派人去XZ,把我的哥哥从那个该死的喇叭教手里绑回来!”
“了解,请问这次的说法是?”
“老人们想见见他。”弗罗斯特淡淡道。
帕西瞬间沉默。
他很清楚弗罗斯特口中的老人们是谁,在那帮人面前,昂热也只是个年轻人。
他们终年生活在低温病房里,有些年龄超过300多,靠着极其强横的龙族血统和医疗技术活到今天。
他们是加图索家族宝贵的财富,也是掌权者,每当局面濒临失控的时候,他们便会从休眠中被唤醒,拖着氧气瓶去开家族会议,而他们的决定,有时候可以颠覆一个小型国家。
帕西有幸被召见过一次,因为他的特殊身份,老人们的态度都很慈祥。
“遵命,我会尽快将庞贝家主带回来。”帕西鞠躬,向屋外退去。
等到帕西离去后,弗罗斯特一个人坐在了办公桌后,他打开抽屉,躺在里面的是一张照片。
弗罗斯特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
照片上是蓝天白云以及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年幼的男孩骑在中年人的脖子上,中年人则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男孩笑的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几分。
彼时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中还没有仇恨,小脸上也没有死犟般的高傲。
弗罗斯特罕见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