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高高在上,翻云覆雨的寒瑾轩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如此低声下气,他自己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吓了一跳。
“真是搞不懂!嫣然怎么会嫁给一个病秧子,还是一副随时都是西去的人,老夫为嫣然感到可惜呀!老夫最近要好好劝劝她,趁早改嫁算了!”紫衣神使理了理自己的袖子,用余光瞟了一眼地下的男子,并没有看见他眼里的神情,他表示很不高兴,所以他不介意夸大其词的吓吓他。
没有等寒瑾轩开口,紫衣神使一脸高傲的走了出去,留下一串回荡的脚步声。
寒瑾轩细细的咀嚼着这位老者的话,听他的话语,和嫣然肯定是很熟悉,还能劝她改嫁,在嫣然心目中肯定是举足轻重,自己不过是受伤了,他不知道的那个老者从哪里看出来,他是一个病秧子。
虽然他在西域的名声不怎好,不过那都是他刻意为之,这个老者看不出来吗?他甩了甩头,掐了掐自己的眉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凭着一股毅力,他站了起来。环视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
却看见一碗黑黝黝的东西,他捂着腹部强忍着无力感走了过去,端起来闻了闻,有一股淡淡药膳的味道,他毫不犹豫的仰头而饮。这个人知道他和嫣然的关系,动动脚趾头都知道,这位老者端来药膳是为了救治他。
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嫣然,喝完药膳,他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随即走出了小木屋。
这个老者并没有离开,只是对着一堆花花草草捣鼓着,寒瑾轩也不气垒,扬起一抹自认为迷人的微笑走了过去。
“您好,能告诉我嫣然在哪里吗?”寒瑾轩知道自己有求于人,弯着身子询问着。
他不知道的是,有人诚心想要为难他的时候,他就是做什么,都会让人觉得不顺眼。
“嫣然是你想见就见的?你是天皇老子还是玉帝老儿?”紫衣神使鼻孔朝天的瞪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男子。听着他说话,他就知道,这个男子很不客气的将他熬了两个小时的药膳喝了,他总觉得这两个小时,他不讨回来就心里难受。喝之前都不知道请示他一声,实在是没有礼貌,这个行为他的好感度又下降了一分。
他忘记了,这药膳其实是他自己送过去的。
他也忘记了一句话: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我真的想见到她!我谁都不是,我是她的丈夫!”寒瑾轩一听这话,就知道,嫣然肯定就在这里,只是眼前这位老者不让他践踏罢了,他不得不再一次放低语气。
“明天你就不是了!真的没有,煮的要不要?哎,老夫这花可有些时日没有浇水了!”紫衣神使睨了一眼寒瑾轩,拿起剪刀修理着多出了树枝,凉凉的说到。
寒瑾轩一听,就知道老者说的是劝嫣然改嫁的事情,他表示狠心塞,那个女人说了好几次要和他和离,现在有人劝她改嫁,她肯定是巴不得,他想想气势就矮了大半截,再说了,他敢说要煮的吗?现在他受伤了,那个女人和眼前这位老者合起伙来,煮了他倒是有可能。
他看了老者一眼,指望说点什么。可是看见老者一脸冷漠,明显不想与他再多说一句。
他左右瞧了瞧,拿起木桶去找水源。
这是他当下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莫过如此!
走了一会儿,寒瑾轩发现了一个水井,他走过去朝里面看了下去,一圈圈的水波倒影着他的面孔,堂堂异性王爷,也轮到了打水浇花的地步。不过为了可以见到嫣然,他倒吸了一口气,就是打一点水,值得。
由于他的身体不适,所以,打一桶水花了半个小时。他以为他回来老者可能已经离去,但是在他回来的时候,老者还在忙碌着,寒瑾轩也不是矫情的人,提起水放在一旁,拿起水瓢,对着一些花花草草小心翼翼的浇着。
其实,寒瑾轩离开之后,紫衣神使的心情是忐忑的,他不是没有感到这人从出来就脚步虚浮,小狐狸将他带回来,他就为他把了把脉,五脏六腑收到了震伤,需要一段时间调理。看见他拿着水桶去打水,他十分担心这男子一不下心一头栽倒了水井里面溺死了。
看见他脚步沉重的回来,心才放下。
瞅见他的动作,不得不说这男子还是孺子可教也的,想当初嫣然给他的花草浇水的时候,直接是从花草的头顶直接淋下去的,看得他心疼了好久,他骂她一个女子却如此粗俗,他还记得她说:“只有娘娘腔才会优雅如斯!”
寒瑾轩浇水是从旁边慢条斯理的注射进去的,可是这样紫衣神使还是不满意:“要死不活的,不要传染给老夫的花花,这些花可娇贵了,仔细点,不要给老夫碰伤了,你有银子都是赔不起的!”
此话一出,寒瑾轩的身子一僵。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强迫自己精神起来,手上的动作更加温柔了起来。
紫衣神使站在原地看了看,心里冷笑了一声,其实这些花早上他已经浇过水了。他今天心情好,所以让这些花花草草感受二次关爱,肯定会茁壮成长的。
瞥见差不多了的时候,紫衣神使走到一堆柴火面前,伸了伸懒腰:“嗯哼,这年纪大了,砍个柴竟如此费劲,老了不中用啦。”
寒瑾轩听闻,放下自己手中的水瓢走了过来:“您在旁边坐一会儿,这种粗活,晚辈来就可以啦!”
紫衣神使一听此话,一脸为难的看着他:“瞧你十指不沾阳春水,还是算了吧!万一你不小心一斧子砍到了自己的脚上面,老夫会觉得罪过的!”
“晚辈没事!切勿担心!”寒瑾轩虚弱的咳了咳,一脸坚决的将斧头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