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心下忐忑,正欲抬头去看,却听韩秋水冷声道:“好,那你便没用了。”
话音落,风声起。
韩秋水左掌拍出,直朝玉玲珑天灵而去。
玉玲珑虽已做好了准备,自得韩秋水出言那刻,就已暗呼不妙,但尚未做出反应,就已听得那风声袭来,犹似山鸣海啸,万籁皆惶,自是不免花容失色,赶忙变作整个人扑将于地,毫无形象地朝旁连滚数圈,方才堪堪避开了这一掌。
韩秋水这一掌击空,却依旧“波”地一声,将玉玲珑先前所处身后之地,打出一个清楚明白,入地直有寸许的掌印来。
玉玲珑昏头土脸之间看到如此状况,也顾不上此刻灰尘满身,云发尽乱,仓促起身狼狈而逃。
韩秋水花眉一挑,正待追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前辈请慢。”
韩秋水闻言稍一怔,扭头望去,就见一翩翩公子,身着杏色锦衣,含笑持扇,见她回头,便揖礼道:“晚辈欧阳一,见过前辈。”
听他报上名姓,韩秋水稍一想,才恍然过来道:“哦,原来是欧阳甫泉的后辈,这几年博了个‘阴阳神扇’的名头,倒也未曾给那老家伙丢了脸面,却不知,因而阻拦老身?”
欧阳一笑容微滞,立身望去,却依旧执礼道:“擅自阻拦,事出有因,望请前辈不吝静听。”
韩秋水有些不耐地道:“我在听。”
欧阳一甫见对方不悦,自是赶忙道:“这玉玲珑受训于慕茹烟,此女来历虽明白,然若非身后无人,短短数年之间,也无法将百花楼发展至如此程度。”
他说完稍一顿,正准备撤礼再言,却不想韩秋水已接过话头问道:“如此,要想从这小辈身上获取消息,终只能落得一场空?”
欧阳一愕了一下,赔笑道:“前辈明断,晚辈佩服。”
韩秋水这才回转身来,打量了欧阳一一遍,道:“少讲虚言,既出面阻拦,想来应是寻到了其他途径,快些说来便是。”
欧阳一不免再又一怔。
韩秋水这般态度,看起来虽有些持老自尊,然却又带着几分客气,最重要的便是,极有效率,不拘俗礼。
换作他人,恐怕要因兜兜转转的客套话,耽误不少时间。
欧阳一本也是如此想的。
因而才会为之颇感一拳打落空处的不适。
特别是韩秋水称呼其祖辈为“老家伙”,言语全无敬意那刻。
但韩秋水既不持老而傲,他自然也要举止随应,方显稳重,当下再又一礼,道:“此前请恕晚辈直言,与前辈相谈,可谓痛快,便容晚辈失敬,倒也不客气了。”
韩秋水这才露出些许笑意,道:“如此甚好。”
欧阳一便立身道:“据晚辈与几位好友多方打探所得结论,便是百花楼背后操盘之人,乃是宫中摘星阁内,现为星罗的前朝小公主,陈雪。”
韩秋水眉间蹙起,似是有些讶然,却是道:“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