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童氏三魔”正聚在“大蘑菇”童为山家喝酒呢。桌子上是四盘菜,有荤有素、有肉有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三人的脸色红里透着黑,黑里还阴沉沉的,看出来是心情不好,酒喝得很闷。
没有了右手的“二魔怔”童为思,左手筷子使得很溜儿。一筷头子下去再一翻转,盘子四分之一的菜就没了。
“三磨叽”童为奇开口道:二哥,手下留情啊。还有好多酒呢,咱得用这些菜“就”下去。
“你咋就总盯着我呢?老鸹落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大蘑菇”:你俩到一块儿就掐,都少说两句——他么么的韩黑虎,气死我了!
“三磨叽”夹了一口肉扔进嘴里,说:和虎人生气犯不上。现在就是来八抬大轿抬咱们,那都不去!跟咱们哥们儿装牛粪,绝对不好使!他以为他是谁啊?别看我们不收猪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别总‘死、死’的,晦气!”“二魔怔”不爱听了。
“大蘑菇”端起酒杯自顾“滋溜”了一口,说:就是命啊!咱们摊上这俩外甥,简直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一个懒、一个虎,懒是懒透腔儿了,虎却是个“二虎”。唉——
“三磨叽”冷笑一声,说:反正天下没有免费的早餐、午餐和晚餐,嘴馋去吃了的——将来都是个病啊。
“二魔怔”问:咋的?还得病?他们家上席用的是“痘儿”猪肉啊?
“三磨叽”瞅了“大蘑菇”一眼,嘴角撇了撇。
“二魔怔”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抓起酒杯一扬脖儿全干了。
“童氏三魔”哥仨,和谁都不愿意走动了,如今就跟酒亲……
…………
袁振富参加了宴席,只是没喝多少酒。他的本意是不想来的,征求其其格的意见,她只给出两个词语,一个是“爱去不去”,另一个是“与我无关”。
正在忧郁的时候,朴建东来了,拉着袁振富去,说是正好有个伴儿。
袁振富的心里是有好几个疙瘩的,其其格当然知道。朴建东更知道,因为有一件事他还是参与者之一,就是那次埋汰袁振富的“大字报”。
年少轻狂时犯的错,再记恨着就显得胸怀太小了。所以,袁振富就坡下驴儿,跟着朴建东赴宴去了。
韩黑虎见到袁振富,多少有些尴尬。开席后,特意到他面前,说了声“袁老师,单独敬您”,然后两人碰杯,都喝了一大口,相视一笑。
韩黑虎这杯洒,算是赔罪了……
浊酒一杯无悲喜,半醉半醒方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