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但你事儿办不成,还给我铁哥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作为他最亲最近的弟弟,我要对他负责。作为你的小叔叔,我还要对你负责。黑虎,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对是对,但我咋办啊?我找机会再来?”韩黑虎一时没有了准主意。
赵有亮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稍纵即逝,马上换了副诚恳的“面具”说:这样,如果你信得着我,把东西放这儿,把你要办的事儿和小叔叔我说。等我铁哥一回来,我马上一字不落地告诉,你的事儿准成。别看你年龄比我大,但是,社会经验特别是和领导打交道的经验不一定有我多。送礼这东西,只要有中间人,两头儿不直接见面就都没有了不好意思,避免了尴尬。你看,是不是这样好?
韩黑虎想了想,觉得赵有亮说的挺有道理,而且真到面对面给特木尔送礼,他还真有些打怵。万一他死活不收怎么办?自己就没有退路了。于是,他下定决心,把布包放在茶几上,无比感激地说:好。就放这儿吧,麻烦你和铁叔说一声儿,我就是家孩子上学的事儿。另外,我还想——
…………
特木尔顺着村中的大道走向村部,自然而然地在那块大石头前停下脚步,目光聚焦在石头上,陷入沉思。金宝路过,毕恭毕敬地跟他打了声招呼,特木尔都没有听到。
金宝慢慢地往前挪步,不住地寻思:书记咋不理我了?是我哪儿得罪他了?
金宝是包代小的丈夫、包牧仁的姐夫,别看已经四十七岁了,还是那么“蔫巴”,为人处事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包牧仁对他的评价就是:树叶掉下来都怕碰到脑袋,严重地胆小怕事。
和特木尔打招呼而没被理会,如果是其他人,一想他可能在琢磨事情没听到,也就算了。但是,金宝不行,他就觉得是特木尔生他气了,故意不搭理自己了。这要是惹村书记生气,那还得了?
想到这儿,金宝又转回身来到特木尔身边,提高了声调儿说:铁书记,忙着呢?
突然这么一问,特木尔被吓了一跳,一看是金宝,便说:是金宝——大哥啊。我没忙什么,来村部看看有啥事儿没。你这是去哪儿?
金宝见特木尔挺热情地与自己攀谈,心就落地了,说:去地里转转,水稻开始拔节儿了,看看地的水怎么样。
特木尔:是啊,看住水很关键。另外啊,还要管住杂草啊,该拔的拔,该用药时还得用药啊。种水田,看着是旱涝保收,但是必须得精心。
金宝满脸堆笑地说:是啊,是啊。
“那你忙吧,我得进屋了。”特木尔说完,和金宝挥挥手,走进村部大院。
金宝机械地向特木尔招招手,这才笑呵呵地走开了。
…………
韩黑虎对赵有亮那是连连道谢,赵有亮把胸脯拍得山响,说:事儿都包在我身上了。回头儿我和我铁哥一说,任何问题都没有,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那赵——叔,我能留一下你的手机号吗?”韩黑虎小心地问。
“啥?”赵有亮没想到韩黑虎会来这一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