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撅着嘴:行,你就收拾我吧。反正明天去红楼市区,我才不骑车带你呢。今天驮你回来,把我都累屁了,你还不领情。
“我不用你,我——自己走着去,我坐班车儿去,不稀罕坐你的破自行车!”袁月亮向袁野扮着鬼脸。
袁野气急了,大喊:我知道,你就是想让“狮子哥”驮你,你就是想跟他……
“妈,你管不管你的孩崽子啦?”袁月亮满脸通红。
其其格忍着乐,训斥袁野道:塔拉,没长心的玩意儿,你要是出去乱说,我——我——
“我”不下去了,其其格不知道说啥好了。
“谁家都没像咱家这样的,姐弟俩一见面就掐,一见面就掐。你看看阿茹娜跟阿尔斯楞,从来没有红过脸,反正我是没见过也没听说他们姐弟俩干仗。还有苏合跟铁桩……”
“妈,铁桩多有哥哥样儿了,成天一句话都不说,像个哑巴似的。”袁野信口说道。
“闭上你的臭嘴!让人家听到成啥玩意儿了?那你看看苏合,啥时候看到他顶撞他哥哥铁桩了?你俩前世是冤家啊?明天都赶紧滚蛋吧,我好闹个耳根了清净……”其其格絮絮叨叨。
袁野:唉——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我袁野——就这命啦……
…………
韩思河已经同村里的孩子们打成一片了,特别是跟阿木古郎,几乎是形影不离了。
爬山、爬树、下河、下沟、上墙、上房,等等,反正淘孩子能干的韩思河都干得挺溜儿,根本看不出他刚在月牙河村生活不到半年的时间。反正是,不到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家里人是抓不到他的影儿的。
有一次,阿木古郎带着韩思河又来到月牙河边儿,还装大明白给他讲:思河,你爸给你起的名,思的就是这条河,名叫月牙河。我爸说了,只是咱们这一段叫月牙河,整条河那可老长了,直接通到孔雀屏草原,叫宝茵河……
韩思河歪着小腋脑瓜儿问:你去过草原吗?
“去——当然去过。草原老远了,老大了。”阿木古郎不想让韩思河看扁自己,便撒了个谎。
“草原好玩儿吗?”
“老好玩儿了。能骑马,还能骑羊——羊没有马跑得快。还有草,大片大片的,还有花儿,密密麻麻的。还有好吃的,手把肉、烤羊腿……”
阿木古郎把自己都说得流口水了。
韩思河:我到时候让我爸领我去草原……
“先别想草原了,我想起一个好地方,走,我带你去!”
阿木古郎拉起韩思河就跑起来。原来,他想到了袁野哥搭建在大榆树上的小木屋。然而,他却没有考虑小木屋已“年久失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