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眼睛都立起来了:黑虎——你啊——你,这事儿办的。唉——行了,我不怪你了,反正我和你说,这个赵有亮是个贼奸溜滑的家伙,一天天游手好闲,还总捅娄子。反正就是没啥正事儿的人,大家都躲他还来不及呢,他的话你怎么能信呢?
韩黑虎和厨房里的杜红娟一听,都愣了。韩黑虎是没想到,曾经深得自己信任的那个赵有亮竟然是这样的熊货。
“爸,我看那人——开始还挺好的,对我可热情了。”
“黑虎啊,我早就说过你,别看你挺豪横,可就是太实啊,特别是出去十多年回来,我都细品了,你是把谁都当成好人。这人啊,是得实在,要是太实在,容易让人当傻子。你看平时来咱们村的喜子,都知道该急眼时就急眼,要是总实实惠惠的,还不得让人欺负死啊?”童雨婉数落起儿子来。
杜红娟端菜进屋,说:黑虎就是心眼儿太死性,我都说他好多次了,头些年就总说他。爸、妈,事情已经这样了,看看怎么办啊?
“我连一个喜子都不如了?”韩黑虎不服气。
韩思河:爷爷,喜子是谁啊?我咋没见过呢?
“喜子就是个大傻子,是个疯子,你见他干啥?呆着你得了!”韩黑虎没好气地说。
“别把气往我孙子身上撒,他是个伤员、病号儿!”韩大胆儿摸着韩思河的小脚丫儿,又说,“红娟问这事儿咋办,还能咋办?赵有亮那家伙把钱给没给特木尔都不一定呢。”
“百分之二百都不会给的。进了赵有亮兜儿里的钱,那就相当于把老母鸡送到狐狸嘴里啦。”童雨婉说。
韩黑虎:爸、妈,后来,我和调查组的人说了实话,他们找了赵有亮,才把事情弄清楚,铁叔——才没事儿了。
“你这才算办了件人事儿!”韩大胆儿干了一盅儿酒。
“赵有亮说那酒他给喝了,要折合成钱给我。我——我明天去幸福路村再找他要去。”。
杜红娟:我看啊,如果真像爸妈说的那样,赵有亮就是个大混子,你找他要也没用,都犯不上和他生闲气。
韩大胆儿:红娟这话说得对啊。黑虎啊,我这段时间看出来了,你啊,啥事儿——有些事儿得和你媳妇学学,办事儿要动动脑子,别一门儿心思就是个傻实惠。实惠是好的,可是太实惠就容易被人利用。这样吧,我建议直接找找特木尔,别的不提——当然,赔礼道歉就不用我教你了吧?然后就唠唠赵有亮,听听他的口风。如果他能出面帮你要,那还行。要是他都管不了——就当我不小心把酒瓶子整打了,吃一堑、长一智吧。
童雨婉:也难为你了,撒了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啊。大孙子,记住喽,做人要诚实,别一天天的“撒谎撂屁”的。
韩思河:奶奶,啥是“撒谎撂屁”啊?
童雨婉:就是说谎的人,像放屁似的!
“啊?那可臭死了。”韩思河说完,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
后来,韩黑虎真的找到特木尔,郑重其事地道了歉。但是,他只字未提赵有亮欠“酒钱”的事儿。
…………
韩思河摔坏了胳膊的事儿在村子里迅速传开了,李春草听完后心里就“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