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袁振富立时就像熄了火的摩托——静悄悄,和袁野默默地看着其其格。挠了挠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浓密乌黑的头发,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满怀期盼地望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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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月亮带着旅游团继续游览。其实,在这个团中是有四只“异样的眼神”始终在盯着她,两人还不时的交头接耳。
咬人的狗儿不露齿,叼羊羔儿的狼不露背。这俩家伙肯定没啥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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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振富的“求救信号”被袁野“屏蔽”了。他一直在摆弄手机,时而面带微笑,时而脸露愁容。现实生活中,除了睡觉——在不说梦话的情况下——只有手机,会让这位“话痨公子”安静下来。袁野对老爸的目光不视不见,他当然有自己的小九九,老妈生气的时候,尽量别掺和,弄不好就会惹火烧身。
“这小子,没心没肺,活着不累啊。”袁振富在内心里感慨儿子的人生态度。
“老话都说‘蒙古包哪怕有窟窿也是自己的好,母亲哪怕有缺点也是自己的亲’,唉,在咱家啊,这话不顶用啊。”其其格的言语中透着伤感。
袁野在修炼自己的定力,依然是心静如止水。
袁振富受不了啦,伸手拉了拉儿子,袁野这才抬起头“读”到老爸眼里恳求的神情,心软了。他觉得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作为家庭重要一员,作为姐姐袁月亮的重要支持者,此时有必要展示雄辩之才了,而且,老妈说的话确实把自己捎带上了。
袁野放下手机说道:妈,我说你——
“说我啥?你说我?平常平常不回家就算了,过年过年还不回来呆几天!上学时忙,工作还忙,行,我不说啥。现在倒好,我病了她都不闻不问,连家里的电话都不接了!”其其格的语速以前就没有这么快过,令袁氏父子都感到惊讶。
“妈,你有病这事儿,咱们不是没告诉我姐嘛,是你说怕她担心。”
“她根本不担心!她一天天的在外头撒欢儿,开心着呢!没准儿正偷着乐呢!”
“你这人净说歪理。”袁振富小声儿补充了一句,其其格对他一立眼睛,他又不作声了。
“妈,可别怪我姐。再说,你也没病啊?”袁野还在反驳,明显没有了力道。
“等有病时就晚了!两腿儿一蹬、两眼一闭,还有用吗?”
袁野不想再纠缠有病没病这个话题了,赶紧说:妈,我姐她多忙啊,有时我发微信给她,写了一大堆话,她就回给我一个笑脸表情,还是两个小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