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说:这孩崽子,净瞎说,刚吃完饭睡啥觉?一会儿给你姐发条微信,问问这段时间咋样。
“知道啦知道啦,我都知道啦。操心不见老!”
袁振富都让他给气乐了,拉着其其格走出了院子。
刚要掌灯的时候,村里街上三五成群地聚着晚饭后纳凉的人,两人都会主动打招呼。
转过一个胡同,还未看到人,就听前边有人聊天中提到袁野的名字,其其格拉住袁振富停下来,两人躲在墙角。
其中有一位妇女说:听说当时人家就打报警电话了,警察过去就给他俩人拘留了。你想啊,警察能惯着你吗?得得瑟瑟的,就是欠收拾!
还有一人说:不能吧,袁野那孩子不像是惹事儿的孩子啊,挺听话的啊。
“那得分和谁在一块儿。阿尔斯楞——出去这些年,谁知道他学没学坏?人都不知自己有错,骆驼都不觉自己仰脖……”
袁振富不想再听下去了,咳嗽了一声就走了过去,把其其格气得真跺脚。
那个人看到两人走来,连忙打招呼,表情明显都不太自然,其其格还是乐呵呵地回应:都早吃过啦?今天的天儿还算凉快的。
牡丹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吃呢。得回家了,我家三福不知道做饭没做饭。
“牡丹这是‘娶’了个听话的老公,真是幸福啊。”有人逗牡丹。
牡丹说: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光听话有啥用,地里的活儿那是一手不伸啊,赖得不行不行的。现在啊,他真是跟啥人学啥人,我都快整不了他啦……
…………
赵有亮请李三福,喝酒只是个引子。所以三杯两盏下肚,话题就从幸福路村转到了月牙河村。他试探着问:三福,你们村有没有谁家,有个姑娘在伊仁市上班,知道是哪家吗?
“噢——你是说袁振富家吧?对,就他家。他闺女叫月亮,也叫萨仁。这家人太他么么的有才了,老爸是汉族,给闺女起名叫‘月亮’,老妈是蒙古族,就起名叫‘萨仁’。而且两人分别用自己起的名字叫,完了吧,意思还都是一样的,你说奇葩不?”李三福张口就来,因为他对老袁家太熟悉了。
“是挺有意思的。”赵有亮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更有意思的是,又生了个儿子,也是这样起的名字,叫‘袁野’,又叫‘塔拉’。哈哈,但是,还别说,人家这名字起得好啊,蒙古语和汉语的意思又都一样,你说有才不?”
“有才,有才!比我那叫‘有才’的兄弟有才多了。”赵有亮举起酒杯敬李三福。他诚惶诚恐地举杯相碰,毕竟这是村支书的表弟,算得上是“干部家属”啦。
“三福兄弟,袁月亮那孩子人品咋样?你了解不?”
赵有亮终于拐到核心问题上了,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