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刚说完,感觉左侧鼻孔一痒,用手一摸——出血了!
“事儿怎么样?”其其格在那边儿还是一再追问。
袁野赶紧从兜里掏出纸巾把鼻孔塞上,说:局长说,让我回去等信儿。
“那——啥吧,塔拉,你别回来了——”
“啊?凭啥啊?我没办成事儿就不要我啦?”
袁野呆住了——这位是后妈吗?太狠了吧?
其其格为什么不让袁野回家呢?
…………
孔雀屏草原,鲍锁柱骑着一匹枣红马,驱赶着羊群往宝茵河边儿走,要在浅水区让羊们喝饱水。
趁这个空隙,鲍锁柱跳下马,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阿尔斯楞的电话。
二十九岁,当了父亲的鲍锁柱更加成熟、稳重。作为鲍家这一辈中的老大,他很有做哥哥的样子,不但关心着鲍锁链的成长,还关心着阿尔斯楞的生意。
“阿尔斯楞,忙啥呢?”
“大哥,收购场的事儿,归置归置东西。”
鲍锁柱:需要人手儿不?我这段时间没啥事儿,如果需要,我可以去帮帮你。别的不行,出个力气大哥还是有的……
“不用了,大哥。你要有空儿,可以来转转……”
“家这边儿都挺好的,爸妈——我爸妈——都挺好的,他们——都挺想你……”
鲍锁柱眼睛竟然湿润了……
…………
听到妈妈说不让自己回家了,袁野傻眼了,赶紧反问道:妈,不至于吧?一个实习的事儿没办成,您老就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是不是太狠啦?我就是想问问,我不会是别人家过继来的吧?
袁野感觉到鼻血又往上涌了,估计没纸巾塞住都能喷出来。
“你这孩崽子,胡说八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让你等——”
“啥?妈,那我在这干等那要等什么时候啊?局长下乡要是一周不回来,我还得饿死他乡呗?”袁野着急了。
其其格都气乐了,在电话那边儿说:你这死孩崽子,听话不听全就抢话,谁让你在那儿等了?我让你等一会儿——然后去铃铃家去看看。他们好长时间没来了,就说我和你爸想请他们一家来月牙河坐坐,吃顿饭。
袁野挠了挠乌黑微卷的浓密头发,很无奈地说:吓死我了,我以为被逐出家门了呢。
“那不正是你最想要的吗?在家你是瞅哪儿都不顺眼,一放出去就撒欢儿、尥蹶子的,就是不愿回这个家,好像是笼子似的。”
“主动想逃出牢笼和被撵出温暖的家,那不是一会事儿。妈,不提这些了,还说请人家吃饭的事儿吧,那你自己打个电话得了,非得那么费事儿干什么?”
其其格生气道:你是一支使一掉腚儿,我要打电话还用你?你正好去市区了,上门去请那是尊重嘛。对了,我怎么听你说话的动静儿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