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楞的姐姐阿茹娜、姐夫钱海以及几位要好的同学都来了,人人喜气洋洋、笑脸盈盈。阿茹娜长得眉清目秀的,总是笑呵呵的一张娃娃脸,她和丈夫钱海抱着女儿果果来到阿尔斯楞跟前。
果果虚岁三岁,其实刚两周岁多一点点,白净净、胖嘟嘟的小脸,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弯弯翘翘。蒙汉联姻的结晶,长得别提多讨人喜欢了。
阿尔斯楞看到小外甥女,高兴地迎了上来:果果,我的宝贝小公主,快让舅舅抱抱。
果果张开胳膊伸向舅舅,阿尔斯楞一把抱过来,就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果果“呵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
袁振富赶着奶牛出去了。袁野说找同学有重要的事儿,其其格嘱咐他用心盯着点儿实习的事儿,他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就跑了。其其格收拾完屋子,装上一小袋儿奶豆腐,又去弟弟阿来夫家看望爸妈。阿来夫在红楼市区的公司里事务忙,难得回来一次,其其格就跑得勤了。
安七十七和老伴儿莎林娜刚刚年过七旬,身子骨都还硬朗。严格意义上说,两位老人和儿媳李春草、孙子阿木古郎一起生活,住在袁振富相亲时的老宅位置。如今,房子已经翻盖了,雪白的墙壁、天蓝色的彩钢瓦顶,袁振富“搜”出安七十七私房钱的那间仓房早已扒掉,取而代之的是砖房。
“淘气的孩子”阿来夫稳当了,开个公司成了老板,腰粗了起来。“阿木古郎”是“平安”之意,已经十六岁了,正在红楼市区里读书,只有周六周日和寒暑假才能回家。团聚时,五口之家、三世同堂,其乐融融;不团聚时只有三人或者只是老两口相依为命。
其其格走在街上,碰到好几个人都往月牙河河滩处的老学校那边走去,她一打听才知道今天阿尔斯楞的收购场开业。于是,其其格心里当时就犯了嘀咕,一摸兜里才发现总不爱拿着手机果然忘在家里了,停下脚步想返回家给袁野打个电话,刚要转身又犹豫了——还是算了吧,这小子知道我对那小子的态度,不敢去的。
想到这儿,其其格便低头加快了脚步。
安七十七并不“安”,那是个闲不住的人,没事儿就抓活儿干。比如扫扫院子、侍弄侍弄园子,总之一呆着时间长了就浑身难受。其其格特别支持爸爸能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了,对身体有好处。
其其格走进干干净净的小院,爸爸安七十七正在园子里给小菜儿浇水。
其其格:爸,你别累着,一会儿我帮你浇吧。
安七十七抬头看看女儿,说:其其格来了。我不累,一通电水就自己抽上来了,老省事儿了。我就看着池子别让水冒出去就行。
“我妈在家吗?”
“没有。早晨吃完饭就串门子去了,估计是找那几个老太太打扑克呢。老了老了,我打牌的兴趣没了,你妈她的牌瘾却上来了,一天不打牌吃饭都不香。你上屋吧,阿来夫在家呢。”
“他啥时候回来的?”其其格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停了辆小轿车,那是阿来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