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干啊,阿总,咱谁跟谁啊,咋还较上真儿了呢?”
苏合边说边拉阿尔斯楞到一边儿。
阿尔斯楞假装严肃地说:苏合,你小子别整用不着的,你帮过我这我记着,但是绒毛质量的事情,我这儿走不了后门儿。
苏合道:你还信不过我?咱苏合从来就是货真价实,不怕查。我找你要说的是别的事儿。
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阿尔斯楞便跟苏合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
苏合:“狮子哥”——
阿尔斯楞笑着看他:怎么不叫阿总了?
“刚才是公,现在是私,刚才在你手下工人面前,我得给足你面子不是。这回就咱俩,不叫‘狮子哥’还叫‘猴子哥’不成?”
阿尔斯楞伸手要打他,说:你小子就是欠削。
苏合躲开,笑着:要不叫“阿哥”吧,可惜我不是“阿妹”啊。
阿尔斯楞假装打一激灵,说:我冷,你还是叫“狮子哥”吧。
“那就说正经事儿,‘狮子哥’,听说你这收购场要搬?没地方可搬是不是就得拆啊?”
阿尔斯楞一愣怔,问:你怎么知道的?
“别瞒了,我昨天去袁野家,听到他和他妈正争论呢,说的就是这个事儿。”
阿尔斯楞很好奇,追问:争论我的收购场?怎么争论的?
苏合一脸真诚地说:袁野说就算拆了也会给一大笔钱,而他妈却说收购场没了产业就没了,光要钱有啥用?天天游游逛逛的,顶多算个土财主,一个大男人有了几个臭钱而无所事事,那就会学得更坏了。再说,现在五六十万块钱连大款都算不上,这几个钱儿在红楼市区能买多大平数的楼房?他要是能拿出个一百万、二百万的,还算凑合!后来袁野又什么大势所趋、又什么高风亮节地说了一通儿,不管怎么解释,他妈都不听,好像对你很有成见似的。
阿尔斯楞皱起眉头,默然无语。
见起了效果,苏合便趁热打铁,说:“狮子哥”,老弟可劝你啊,收购场建起来没两年,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前途无量啊。说拆就拆,那“钱途”就没有“亮儿”了。退一万步讲,要拆——也行,拿钱说话,最起码弄个二三百万,整个大款当当,别让家庭妇女都瞧不上咱。
“噢,我知道了……”
阿尔斯楞很郁闷,叹了一口气,又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流云,什么也不再说,转身走了。
苏合站在原地,露出神秘的笑,然后掏出手机……
…………
袁月亮回到青河市环投集团,工作汇报很顺利,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因此她很细心,下功夫做了课件投影,附带着好多月牙河村美丽清新的图片……
…………
架不住袁野添油加醋以及设计配合,意志上早有些动摇的阿尔斯楞终于下定决心要反悔了。这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做出的最无奈的决定,也是他自认为走向生意场后最没面子的决定。
在办公室来回走动的阿尔斯楞,几次拿起手机想拨电话,想想还是拿起又放下,仿佛烫手一般。最后,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开始拨打电话。然而当手机刚一接通,又赶紧挂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挠头,此时的他特别矛盾、特别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