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都不帮亲戚,那还活个屁。
田大傍知道自己在生产队里,毫无人脉,哪敢再惹祸?
而且他前一阵子出去“打野斋”,是需要生产队、和大队部干部们同意的。
而且,田大傍每天得往生产队比上交4毛钱一天的“管理费”。
一个月,按照26天来计算。
田大傍每离开生产队一个月,就需要生产队的账面里,上交10块零4毛钱。
现在田大傍才刚刚回到生产队,还需要去找卜耀明办理缴费的手续。
只有完成了那些手续,田大傍能在生产队的食堂里面搭伙。
他才能在生产队的保管室、饲养室里,分他过年的口粮和猪肉。
年关,年关。
在这个时候,结算工分、审核分红,大家还要领布票、糖票这个当紧关头,田大傍才不愿意得罪人呢。
田大傍一念至此,赶紧从兜里掏出来一包“大鸡牌”香烟,拆开给罗旋递烟。
嘴里陪笑道:“嘿嘿,罗旋你别跟我计较,这都是口语对吧?咱巴蜀人家,嘴里龟儿子、格老子的满天飞,那都是习惯对不对?”
罗旋没接他的烟。
而是从自己的兜里,掏出红另一盒“战斗牌”香烟,抽出一根,叼在自己的嘴上。
却并不点着火。
田大傍见状,脸上难堪一笑。
罗旋这个动作,用意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自己不愿意抽田大傍的烟。
顺带显摆了一下:罗旋的烟比他的贵、比他的好。
其实,
罗旋也觉得这种行为,非常的搞笑、也很幼稚肤浅。
就像后世,
人家从远方打工回来的人,身上好不容易掏出一包华仔。
而在村里横的那些家伙,却澹定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包“和天下”特么,还是好贵好贵,远超100块钱一包那种!
这就难堪了
算了!
管他的呢!
这种无聊的攀比风气,自己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跟风的。
偶尔装这么一个肤浅的逼,也蛮爽。
“察——”
田大傍将烟塞回自己的上衣兜里,然后又掏出一盒火柴,擦着一根洋火,给罗旋把烟点上。
罗旋吧嗒了一口,顺手就把燃着的香烟,递给蹲在一旁准备看热闹的火夫头,“叔,以后别这样挑事儿了。
日子本就过得艰难,何必还互相摧残?大家和和美美的、过个闹热年,那不好么?”
老王头接过烟,难堪一笑,没说话。
心里却在暗想:罗旋你是洋辣丁,而且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