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一到天气好的时候,就是大伙儿男女老幼齐上阵,收拾虱子、跳蚤的好日子了。
社员们都喜欢把被子,挂在竹竿上晾晒,以图让藏在被子里面的跳蚤搬家。
这个时候,
往往社员们会坐在太阳底下,膝盖上垫一张作业本纸,然后用篦子去篦头上的虱子。
等到篦子从头发里梳过,无数虱子就会纷纷跌落在白纸上面,然后用指甲盖一摁。
“噗”的一声轻响,一只虱子当场就爆了浆
大伙儿太阳下晒得太久的话,感受了周围温度变化的跳蚤,也会从社员们的棉袄之中爬出来。 跳蚤这是准备换一个宿主了。
估计这些跳蚤们,是嫌弃现在这个家伙身上,实在是太瘦了!
浑身上下,也吸不出来二两血
往往这个时候,就是社员们抓跳蚤抓的不亦乐乎之时。
用两只手指头捏住一只跳蚤,然后放进嘴里沾上一点口水。
这样一来,跳蚤被唾沫浸湿,就再也没法蹦跶了。
再用两个指甲盖一摁!
“啪!”的一声。
跳蚤比虱子的外壳,要硬很多,所以这声爆浆的声音,也会比虱子自爆的声音听起来更脆。
由此给社员们带来的满足感,也会更大一些
叶晚不想让罗旋靠近她的被子,这是生怕罗旋染上跳蚤。
见状,
罗旋从院子边捡起一根竹竿,挑起那捆黑乎乎的棉絮、已经从破被面里钻出来的烂被子,
一把就将那床破被,给远远的扔到荒地里去了!
“啊?”
“你,你怎么给扔了?”
叶晚急的直跺脚,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我就这么一床被子!”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罗旋道“我赔你一床被子就是了。”
叶晚扭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向黑漆漆的荒野。
嘴里喃喃道“我以前就听说过,说是你挺有钱的。可你也不能这样浪费呀!这条被子,我和我奶奶已经盖了10多年了”
罗旋没理会叶晚的话。
而是开口问她“自从张大孃她们回家睡觉去了之后,你从一开始就没盖被子,就那么干坐着吗?”
叶晚咬着嘴唇点点头“我怕给张大孃的床上传染上跳蚤,所以就没敢把被子拿出来,而是一直放在院子里。”
冬夜寒冷,这叶晚干坐了好几个小时,倒也有点难为她了。
“那你身上,就没跳蚤吗?”
罗旋倍感好奇“你坐在张大孃的床边,就不怕给她的被褥里面,传染上跳蚤?”
“我洗了澡的!洗了两遍呢。而且我还在洗澡水里,放了两大把盐巴。”
叶晚脸一红,“我看得出来,你和张大孃都是讲究人。
没经过她的同意,我也不敢盖张大孃的被子。
所以我就在代销店柜台里,那张椅子上坐着,没敢坐在她的床边。”
看着满脸通红、窘迫的手足无措的叶晚。
罗旋不由暗自叹口气。
洗澡管什么用?
那些跳蚤又不是阴虱,它们都是藏在人身上的衣服里面的。
只要叶晚没有换衣服,她哪怕洗上100遍澡,可跳蚤依旧还在啊!
只可惜,
她身上没有长余的冬装,没法身上的衣服统统给换一遍。
而要想彻底消灭掉一个人身上的跳蚤,那就只能把衣服给彻底换掉。
然后将换下来的旧衣服,好好采取一下处理措施。
这才能将隐藏在衣服棉絮里、角落中的那些跳蚤,给彻底消灭掉。
还是因为太穷了!
叶晚就身上这么一套厚棉袄,那真是没办法处理的。
下午的时候。
眼前这个叶晚姑娘,她在持枪的民兵面前,都毫无畏惧之色。
她甚至还敢对民兵们动手。
从叶晚的言行举止当中,罗旋看得出来这也是一个很泼辣的川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