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派绿竹来问话,问木家轩晚饭要不要过去吃,木家轩就是随意地摆摆手,说道:“今晚我就在沈小娘这里吃了,让夫人不用等我,对了,今夜我也不回去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绿竹回来回话,把齐氏听得一愣一愣地,“官人从来都不喜欢沈小娘,今儿这是怎么了,不就给他生了个女儿吗,官人至于这么喜欢?晚饭不回来吃也就罢了,居然还要留在那里过夜?”
“回夫人的话,听说那位七小姐长得倾国倾城,老爷一看就喜欢,整天都抱着,今天都没有去衙门呢。”绿竹小声地说道,目光瞟了瞟齐氏。
“砰”
齐氏一听,就把旁边放着的碗碟打翻在地,怒道:“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能长成什么样,肯定是沈小娘对官人做了什么,你们给我仔细听着,全都给我睁大了眼睛,去好好瞧瞧,那位七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还有,沈小娘是不是在官人的饭菜里做了什么手脚。”
“一旦发现沈小娘做的下贱事,立即回来告诉我,谁也不许惊动,听到没有。”
“是。”齐氏房里的七八个丫鬟赶紧应是,然后有序地退出了房间。
张妈妈在齐氏耳边低语了两句,齐氏目光疑惑地看着张妈妈,“夫人,这是您的本分,要是您什么也不送过去,主君兴许还会找您的茬呢。”
“也是,一顿晚饭而已,我就不信了,官人还会日日都去她那里歇息不成,张妈妈,送点东西过去给沈小娘,省得别人说我这个主母不会当家。”齐氏收敛了脾气,悠闲地拉了几下被子给自己盖好,一脸傲娇地说道。
稍晚些,张妈妈带着一些补品过去,正巧木家轩和沈小娘正在用晚餐。
张妈妈看到木家轩手里抱着个孩子,边吃还边逗趣那个孩子,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即很快舒展开来。
“哟,张妈妈您怎么来了?”吴妈妈看到张妈妈出现,连忙过来相迎,不过身子却是故意挡在道上,似有几分不让过去的意思。
张妈妈瞥了一眼吴妈妈,笑道:“夫人说了,沈小娘生产不易,特地让我给沈小娘送点补品,吴妈妈您看这么多东西,您是要自己拎进去呢,还是让我们给送进去呢?”
吴妈妈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原来是夫人有赏啊,张妈妈请。”吴妈妈侧身给张妈妈她们让出了一条道。
木家轩看到张妈妈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并没有说话,张妈妈等人把东西放好,给木家轩行了个礼,就退下了,并没有在这里逗留。
不过,张妈妈她们却是看到了,那襁褓中的孩子。
“夫人,夫人。”张妈妈火急火燎地赶回去,差点就喘不过气来,“夫人,那个孩子长得跟仙女似的,真是太好看了,就是老婆子我看了,都是满心欢喜啊,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娃子。”
齐氏看到张妈妈她们那样,微微蹙眉,有些不悦地看着这几个没见识的女人,但听到张妈妈的话时,她看了看青竹一干丫鬟,青竹发现齐氏在看自己,连忙点头。
“张妈妈,该不会是你老眼昏花吧,这天色渐渐暗下来了,看得不真切也是正常的。”齐氏趾高气扬,声音淡淡地道。
“夫人,是真的,那个小孩长得真是太好看了,一看就像是名门贵族的孩子,也不知道这沈小娘是怎么回事,竟然生出这等气质的孩子。”青竹赶紧插话。
“名门贵族的孩子?这沈小娘该不会是偷了哪家的孩子吧,这要是被发现了,一个不小心,可是会遭来杀身之祸的。”张妈妈此时也才醒悟过来。
“好了,瞧瞧你们几个,一个小孩子而已,沈小娘要是有这个本事,还会来这里给官人做妾吗?去跟官人说说,七小姐和六小姐几乎是一同出生,不如把两个孩子放在我这里一块养着,这样官人不就能日日都瞧见七小姐了吗?”
“而且沈小娘大字不识,七小姐要是让沈小娘带着,这对七小姐的成长也不利呀,你们说是不是呢?”
齐氏气定神闲地看了看张妈妈,这一席话,倒令得几个丫鬟都是一惊。
“夫人说得对啊,夫人是当家主母,又是齐家的大小姐,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工更是深得锦绣阁的秦师傅真传,要说我们夫人会教育孩子,那真是,瞧瞧前面的几位小姐,谁不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又才华出众的,由我们夫人来抚养七小姐,那是抬举沈小娘呢。”
张妈妈边说边觉得这事肯定能成,开心得呵呵直笑。
“夫人,我这就去禀明主君,兴许主君今晚就会回来咱们屋了。”绿竹有些小激动,正欲转身离去,齐氏轻笑一声。
“你们呀,就是这么沉不住气,等着,明天再去找官人,让他回来,我亲自说,官人总不能一直待在那里的,既然孩子是关键,那就把孩子接过来,看看那沈小娘还能翻出什么幺蛾子。”齐氏神色自若,目光中透着一份清冷。
“是,夫人。”绿竹笑盈盈地应道。
其他的丫鬟都是齐氏亲自调教出来的,对自己的忠心自然是无话可说,而且这件事情需要这些丫鬟出力,让她们知道一些也是应该的。
夜晚,木家轩在软塌上哄着沈梦梵睡觉,“钰儿呀,你今后有名字了,就叫木颖紫好不好,小名就叫钰儿,你是爹爹的心肝宝贝,爹爹啊,肯定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以后要是哥哥姐姐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爹爹,爹爹替你教训他们,啊,乖,睡觉觉啦。”
木家轩轻轻拍着沈梦梵,想要哄她睡觉,可是沈梦梵却是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就是不愿意睡。
“钰儿?以后我还是叫钰儿呀,不过大名却变了,木颖紫,木影子?还是我娘的沈梦梵好听点,算了,随便吧,人类都是这么麻烦的吗?钰儿,钰儿,行吧,这个名字我接受了。”
木家轩不知道,此时襁褓中的孩子竟然正在琢磨自己的名字呢。
“哈哈,钰儿是不是喜欢爹爹给你取的名字啊,瞧瞧你,咧着嘴一直笑,今晚还睡不睡啦,小丫头片子,哎呦,瞧你,粉嘟嘟的小脸蛋哟,真是太可人了,哈哈。”
木家轩看到钰儿冲着自己笑,自顾自地说着,又忍不住去捏了捏钰儿的脸蛋。
夜,悄悄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