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凰天神皇挑起秀眉，一座垂落玄黄之气的宝塔飞起，抵挡天劫，让她有了些许空闲。
她看向一出虚空，淡淡道：“张天圣，你来了。”
也就是是她这个层次才能看见，虚无之中的身影，一身黑衣，旁边则是一位貌美无双的女子，绝不逊色于任何女神。
张天圣的周围，时光之力荡漾，脚下是一条波涛汹涌的时空之河，他从过去而来，又从未来而至，身影遍布过去数十万年至未来数万年的时空。
本该平稳有序的巨天时空之河，上游动荡，导致时空混乱，张天圣脚踏浪花，这些混乱便被镇压。
他是虚无的，似存在又似不存在，世人不会知道他，可他却又随意漫步在时空之中，跨越时空来看这位朋友。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说过不出太凰城，便不会出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说是不是，苏琉璃姑娘？”凰天神皇道。
“见过凰天前辈。”张天圣身旁的女子微微行礼，凰天神皇对她而言，确实是前辈。
张天圣道：“我确实不放心，有些时候理智是无法掌控行为的。”
达者为先，他的实力早就超越了凰天神皇，更在时光长河中漫步，他在时空之外，不受时光的影响，却又坐看古往今来。他的岁数，恐怕是无法计量的。
张天圣的眼中，以凰天神皇为中心，整个太凰城的时空都混乱不堪，这些年若非他的镇压，早就崩溃了。
“你该知道，你是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活不过十八岁，你的存在乱了岁月，越是强大越是干系重大。”张天圣道。
每个人都是时空长河的一条鱼而已，摆脱不得，有的鱼只有指头大小，同样也有一跃而起便令大河动荡的鲲鱼。
一个本该死的人没死，对身边的人影响是巨大的，若是时间线长达数万年数十万年，这个影响更大。
而一尊神，不该出现的神，若是出现了，对世界的影响该是如何？
因而凰天神皇周身的时空混乱，有无数的线牵连无数的人，他们都处于应该处在和不该存在之间，连生死都是虚无缥缈的。
凰天神皇笑了：“是吗？可动乱的起源你也知道，始作俑者正是你啊。
不是你，苏琉璃姑娘该是死了，同样原本的历史改变，我活了下来，成为了神皇，时空的扭曲越发巨大。”
只是她同样知道，若非这个胜过古往今来无数天骄的张天圣，这个认为自己天生就该成为至圣的恐怖强者，镇压了上下数十万年的混乱时空，巨天世界恐怕会因为这段岁月的崩塌而重新洗牌。
天知道那该是一番什么样的场景，是重归冥古那般生命的起源，还是巨天本源愤怒，将神州的一切抹去。
“这错该是我承担的。”苏琉璃愧疚道。
张天圣摇头，不过是困在这几十万年的时空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梳理这一段岁月，稳定时空，他便可以离开。
若非因为很多亲朋会遭难，他直接抽身而去又如何？只是那般太自私了。
他抬头，目中流转过星河中自己与黑天鸦的交战的场景，此人名第一。目光投向北域，有一道人浑身邋遢，饮酒流浪，随意找个地方一躺，便是百年千年。又凝视东海，有一人正在参悟大道，那人与他模样一般，正是这个时光点的本尊。
数万年前，他将情感剥离，分出两人，一为第一神皇，一为醉梦老人，本尊只留下绝对理智。而这个时间点的万年后，当三人融为一体，才是真正的他——天生至圣张天圣！
论战力，古往今来他只逊色于武圣，但论修行速度，他是绝对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