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檀特意提高了音量，声音里透露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有愤怒，有仇恨，有无奈，也有狂喜。
韩小羽能理解这家伙的心情，那是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杀妻仇人的百感交集。
或许此时此刻，江永檀的内心涌上和张漫之间的回忆，想起那张年轻漂亮的脸蛋，想起她柔顺的黑发，想起和她一起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想起她临死前那张惨白的脸。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江永檀的身世，知道他家族被灭，爱人被杀。但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女朋友是被岚天成员何悠然杀死的。
何悠然的表情仍然十分平静，他淡淡看了一眼面前一跃而下的男人。这个男人一头长发，白色衣衫随着咸湿的海风一晃一摆，模样倒也清秀英俊。
他想起来了。
那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了，也可能两年了。在一次战役中，火之国赤家杀光了冰之国一个偏远小镇的所有人，而后冰之国也派出御灵者进行反攻，夷平了赤家。
火之国国主严顺委派他前去消灭冰之国御灵者，在赤家附近的一片森林里，他动手杀了冰之国小队里的一个女孩。
可他又有些记不住了，记不住那个女孩的脸，也记不住当时战斗是怎样发生的。
“两年前你能在我手中活下来，还真是意外。”何悠然冲着一身白衫的年轻人说道。
“当然，那也是你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何悠然没回答，又冲着身旁的何琪使了一个眼色。何琪见状，重新跳进迈凯伦里，一脚油门将车子开上邮轮。
此时，邮轮甲板上只有何琪和沈季含了。
张辰西也朝着不远处的梁晨使了个眼色，而后快步奔上邮轮。一来，何琪实力强悍，她需要稍微保护下沈季含。二来，何琪的对手，也必须是她张辰西。
“我妹妹的实力不比我差多少，光凭两个女孩子未必能打败她。”
“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江永檀说完，操控着天空中千万枚空气弹落下。
那是一场御灵形成的雨，每一枚空气弹都蕴含强大的力量，每一枚空气弹都可以将肉体射穿，将地面砸出一个小坑。
众人都攥紧了拳头。
扪心自问，没有人可以在不使用御灵的前提下在这场雨中存活下来。主要那些空气弹实在太多了，如雨水一般密集。
宛如放鞭炮的声音响起，砰砰咚咚响彻不停。水泥地面被空气弹砸的冒烟，海风吹过，众人都眯起了眼睛。
御灵的雨只下了半分钟，好在是在海边，海风又大又急，不一会就将浓烟吹散。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何悠然依然站在场地中央，他的身上正燃烧着熊熊的黑色的烈火。那是来自地狱的火焰，经久不息、亘古不灭。
他整个人透露着强大的气场，也可能是那些黑色火焰让人感到极度压抑。
“至强御灵？”韩小羽低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