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戊已继续道:“赵光勋也的确是条汉子,但他不该将枪抛下的。”
莫知道回道:“确实,他只需在我与司徒空空比拼内力时出手,我便是不死,也定会遭受重创,然而他却在司徒空空死的那一刻才做突袭,虽然已算不得光明正大,却也已算不得趁人之危了。”
他说完不等金戊开口,直接续道:“其实,赵光勋虽有苦衷,但如此作为的时候,就已算保住两分尊严了。而楚非羽既能一剑便杀了焦三台,武功自然也是很高的,若非是个可怜人,怕也不会如此轻易便死在你的手里。”
金戊点头道:“不错,他的剑,在我所遇过的人里,足以排在前十,若非他误认为我是必死之人,又与你关系不浅,从而想要发泄怨气,而没有注意到我早已布置而下的索命金丝,或许此刻能站在这里的,便不是我。”
莫知道笑道:“若你不能站在这里,我恐怕也差不了多少了,赵光勋枪法卓绝,我若是手中无剑,怕也只能是望风而逃了。”
金戊亦笑道:“的确,以赵光勋的武功,无论站在哪一边,都是如同左膀右臂般的助力,然而却已死了。”
莫知道依笑道:“而我虽不知妙仙究竟遇上何人,但能将她所发暗器打作碎片,必然也是位功力深厚,更是临阵经验丰富之人,只是不知此刻究竟是死是活?”
金戊蓦然冷声道:“无论黑白二叟,两眼空空,寒龙枪,还是一剑封喉,皆是一等一的高手,更是一等一的帮手,却有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去送死,此刻依像个缩头乌龟!”
莫知道亦是面色一整,高声道:“不错!这几人除赵光勋外,虽皆是恶名昭著,但也都身怀绝技,只需一拥而上,怕是换作袁藏有与朗乾坤这等人物,都只能吃亏败逃,然而有人却自视甚高,误认为便是没有这些人,也能一手遮天呢!”
他话音落下,金戊没有再说。
两人相视不语,堂内堂外一时安静下来。
原来他二人竟是想用言语将幕后之人激将出来。
但这幕后之人真的会中计吗?
自然是会的。
这江湖之人,哪一个不是自视甚高,心有傲气的?
就在他二人全神以待时,一个人忽出现在堂中。
莫知道与金戊刚反应过来,这人却似早已站在那许久,缓声道:“就算你们不说这些话,我也一定会出来的。”
这人背对着莫知道,面对着金戊,身形健硕,一头深褐色的短发,加之衣着,本就已不似关内人氏,再加上别在腰间的两柄弯刀,其塞外之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金戊只是看了眼这人腰间双刀,冷冷道:“莫大人,这塞外我还真无缘去过,却不知你是否知道这人身份呢?”
这人笑了一声,语调有些古怪地道:“他当然知道,我和他可是老朋友了。”
说着转身过去,望莫知道一笑。
莫知道看着这人背影本就有些眼熟,待这人回身过来,看清对方相貌,就不由变了脸色,“你竟没死?”
那人笑道:“看来莫大人很希望我死了。”
莫知道神情冷峻道:“这人叫做察哈尔翰,是楼善附近有名的马贼领头,善使双刀,又给人叫做‘风里沙’。”
金戊听完不语,察哈尔翰却是笑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位隐士,没想到,竟然还是中原里的大官。”
莫知道淡淡道:“大官称不上,不过只是一个管江湖闲事的。”
察哈尔翰听过后微微点头,抱起双臂,扬了扬下巴,“闲话莫说,来吧,让我看看,一年前差点杀了我的人,现在还能不能杀得了我。”
莫知道眉头轻蹙,“你似乎很有信心。”
察哈尔翰冷笑一声,“按照你们中原的话说,那就是士别三时,当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