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月冷声讽刺道,沈听雨轻轻拍了一下沈寻真的手,对她点点头,沈寻真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沈吟月,低头离开,相比沈良鸢的刁蛮凶横,她更害怕沈吟月的笑里藏刀。
“那就委屈姐姐了。”沈吟月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沈听雨,朱唇轻启,“以后,沈府再无大小姐。”
沈听雨凉薄的眸子毫无畏惧地对上沈吟月的目光,那淡定的眼睛里透着凉意和讽刺。仿佛在看一个像个小丑,让沈吟月不由的怒火中烧,一巴掌闪在了沈听雨的脸上,娇媚的脸庞变得十分扭曲,“沈听雨,莫府之丑我会让你还的!”
……
莫里一收到阿凝的消息便匆匆赶来,还带来了殷文南。
沈谨丞排人去请殷文南,却闭门不见,无功而返,如今却跟着莫里来了,这样沈谨丞心里十分不舒服,但是又鉴于殷文南可能是救沈崇光的人,只好忍下。就算沈谨丞在狠,沈崇光是他的唯一香火,他不能让沈家的香火断了,此时,他只能忍让。
“多谢莫将军出手相救。”
“本将军救的是我的外甥,丞相无需多礼。”莫里疏离地说,见殷文南诊好脉,忙上前问,“殷先生,光儿如何?”
“唉!”
想他殷文南悬壶济世一辈子,老了,竟遇到如此棘手的毒,忍不住摇头,叹息,“莫将军,这位公子身体中了两种毒,一种是西域奇毒无味散,这是一种慢性毒,以公子的脉象来看,已中毒有一年多了,另一种是极其烈性的毒,名为夺魂丹,这两种毒在公子的身体内,老夫暂且只能压制,暂且没有解毒之法啊。”
“殷先生,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这可是他妹妹留下的孩子,是莫雯在这世上的见证啊。
殷文南捋了捋胡子,说道,“恐怕有一人可以解。”
“谁?”
“南方傅家,傅时迁。”可是傅时迁行踪一向不定,而且前一段时间听说,只有天下第一楼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出诊。”
“我去求他。”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沈听雨再莫璟言和沈寻真的搀扶下,慢慢地走进屋内。
“孽障!谁允许你出来的?!”
“沈丞相!是我让璟言把听雨接出来的,虎毒尚不食子,你怎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如此毒手!”莫里心疼地看着沈听雨,她这个外甥女长的像极了她的母亲。
随即进来了几个被莫璟言打伤的小厮。
“你可知她做了什么!”沈谨丞痛心疾首地说。这件事明明已经封锁消息了,莫府怎么还会收到消息,他本想着将沈听雨先软禁着,而后宣布身染恶疾,不治而亡,如今莫府一掺和进来,恐怕此事要另当别论。
“本将军已经上奏圣上,请大理寺来查明此事,在此之前,沈丞相都不该对听雨动私刑,怎么,沈丞相想把自己的女儿屈打成招承认去毒杀自己的儿子吗?”
沈听雨现在没有心思去管沈谨丞的小算盘,她现在只想救沈崇光。
“舅舅,我知道傅先生在哪儿,我去求他。”沈寻真拿着玉牌去见景王,景王却不在。如今只好沈听雨亲自去了。
“可是……”
“放心吧,舅舅,我没事。咳咳……”沈听雨轻咳两声,“我跟傅先生在回京的路上见过面,他救过我,还算有些交情。我去,他或许能救光儿。”
一旁的殷文南走过去,抓起沈听雨的手为其诊脉,眉头一皱,说道,“丫头,你现在的身子不宜外出。”
“无碍的。”
殷文南见沈听雨态度强硬,便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把它服下,要不然你还未见到傅时迁,就先倒下了。”
“谢先生。”
紫山之巅,归者亭内。
一位童颜鹤发,仙风道骨的老者,执白子落下,对面一身月白竹纹的周希慎执黑子与齐对弈,一盘棋下了整整一夜,至今未分胜负。
此时,亭外已下起了雨。
“王爷的棋艺倒是越发的精湛了。”空悬道人白子落下,颇赞赏的看着对面的年轻人,不浮不躁地跟他下一夜的棋,布局大气磅礴,落子步步为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周希慎落下黑子,嘴角勾起,不似在京城那么邪魅,清风霁月般,如同谪仙。
凌影一身玄衣从雨中走来,附在周希慎耳边说道,“王爷,沈大小姐和莫少将军在王府求见。”
“何事?”
白子落下,棋局已定,抬头见凌影欲言又止,“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听下人来报,沈大小姐好像受了伤,并在雨中执意等傅公子出来。好像是沈府的大少爷快不行了。”
周希慎眼里闪过不悦,随即恢复平静,起身向空悬道长说道,“道长,今日之棋局已定,本王还有一些事情要回去处理,改日再来拜访。”
“王爷慢走。”空悬道人拂尘一挥,单手行礼,送走了周希慎。
京城内几匹马飞驰而过,溅起地上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