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月被关在了佛堂,有了沈听雨的特别照顾,日子也不会太好过,沈良鸢同样也被禁足在芙蓉楼,由家丁看着,每天在芙蓉楼里以砸东西而出气,秦姨娘被幽禁在香凝院,现在的香凝院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繁华,院内早已杂草丛生,石凳上落满了灰尘,没有人修剪的树,肆意地生长着,一座院子,落没的时间只需要半个月。守门地抱着一个木棍坐在香凝院的门口打瞌睡,听见声响,一抬头便看见沈听雨,忙站了起来请安,见沈听雨抬脚要进去,忙说道,“大小姐,请留步,老爷吩咐过,任何人不得看望秦姨娘。”
“放肆!”青颖轻喝一声,厉声问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大小姐你也敢拦?我家小姐听说秦姨娘身体不适,特来探望,你敢拦着不让见?!”
那守门的自然不敢得罪沈听雨的毕竟这府里数沈听雨的身份最为高贵,沈老夫人身体不好,这府中虽然是四小姐主持中馈,但四小姐凡是都要询问大小姐的意见,这沈府说是大小姐当家也不为过,拦着沈听雨准没好,但是老爷那边知道了也不好交代。
“放心好了,老爷那边我家小姐自然会说明的。不会为难与你。”经青颖这么一说,守门的忙给沈府打开门,沈听雨一踏进香凝院便看到这副落败的景象,心里不免感慨,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秦姨娘有如今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青颖捂着鼻子为沈听雨打开内室的门,一股很难闻的气味传了过来,伸出手轻轻地捂住了鼻子,她抬头看神情自若的沈听雨,不明白她家小姐来这里做什么。
沈听雨向内室的床上望去,只见一个皮包骨头,披头散发的,一身白色里衣的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若不是那略起伏的胸脯,沈听雨还以为她已经死了。一步一步地靠近床边,目不转盯地看着秦姨娘,这哪里还是那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明明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女鬼,秦姨娘听见动静,空洞的眼睛转了过来,看见沈听雨,僵硬的脸立马变得狰狞,可惜她动也动不了。连话也说不了,沈谨丞不禁让人毒哑了她,还挑断了她的手脚,让她瘫趟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沈听雨在秦姨娘的床前站定,青画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走到秦姨娘床前,掰开她干裂的嘴唇,将药丸塞了进来,又接过身后青颖倒得水,灌了进去。
“我给你吃的是可以让你开口说话的药。这种药只能让你发声,但是维持时间不久。”沈听雨看着秦姨娘如同破败的木偶,任她摆布。
“沈听雨,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秦姨娘娇媚的声音变得十分的嘶哑,这句话说完似乎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气,那嗓音如同是撕烂了声带报,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干涩的眼珠微动,“你想是知道点儿什么,对吗?”
“我就是来看看你。”沈听雨站在床前看着生不如死的秦姨娘,心里却没有半点胜利的快感,她不知为何心里生了一股寒意,他的父亲还真是狠,秦姨娘怎么说也是伺候过她的人,他竟然将秦姨娘这么成这样,听到秦姨娘后半句,转而问道。“我娘亲不是病死的,对不对?”
秦姨娘看着沈听雨冷然的脸,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嘶哑着嗓子,费劲地吐出一句话,“我今天这个模样,就是她死之前的模样。”
听了秦姨娘的话,沈听雨心里一痛,腿一软。自从莫雯得病后,沈谨丞就将她软禁在浮笙阁,不让她见莫雯,直到莫雯下葬后,她才被告知莫雯暴病而亡,沈听雨接受不了打击,直接一病不起,沈谨丞也不顾及沈听雨的身体,直接连夜让人把她送到了青川,一去就是三年。
“我娘亲是不是他害死的?!”
秦姨娘张了张嗓子,发出一个撕裂的音符,虽然不清晰,但是沈听雨依旧听出了答案,她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一片清明,但是这清明下是波涛汹涌的杀意,不再看向秦姨娘一眼,转身离开,只留下身后的秦姨娘,狰狞着一张脸,嘴里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哑的声音,她再也说不出话了,那一双恶毒的眼睛一直盯着沈听雨的背影。
沈谨丞为了那三件丢失的陪嫁,杖死了沈吟月的贴身丫鬟春梅,又以厚重陪嫁为赔偿,来堵沈听雨的嘴,这份丰厚的嫁妆几乎要了半个沈府的财产。沈寻真整理了出来,拿到浮笙阁让沈听雨过目。
沈听雨接过两大张密密麻麻的礼单,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
然后又递到了沈寻真的手中,沈寻真有些不解地看着沈听雨,问道,“姐姐,这礼单可是有问题?”
“你办的,自然是没问题的。”沈听雨笑道,“这礼单是给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