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一会儿到了那边不要乱说话知道吗?”沈吟月拿起手中的手帕替沈良鸢擦了擦嘴角,她真的很害怕以沈良鸢的性格,一会儿在张氏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再引来什么祸端,现在在沈府根本就没有她们姐妹说话的权利。
在大理寺待了几天的沈良鸢,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是在她的心里沈府就是她的家,对于张氏的到来,在她的认知里不过是一个外人,但是既然沈吟月这样嘱咐她了,她自然要听沈吟月的。
沈良鸢抬头打量着眼前这个温柔可人的姐姐,这样善良的姐姐会是沈听雨口中的那个笑里藏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怎么?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沈吟月怜爱地看着沈良鸢,只想她应该是在大牢里受了苦,心里对沈听雨的恨又加深了,都是沈听雨那个贱人的错,从她来了,她的嫡女之位,她的皇室之梦,通通破灭了!
“没什么。”沈良鸢低头喝了一口粥,有些害怕地看着沈吟月眼里迸发出来的戾气,这样的沈吟月让她都感觉到陌生。
吃过饭后,沈吟月不敢耽误,把沈良鸢打扮了一番,一身淡蓝色的纱衣,腰上系着一个蝴蝶结。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支梅花小簪,长长的头发犹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间,朴素而不失优雅。沈良鸢不喜欢这样打扮,她觉得太过于素静了,她喜欢鲜艳的颜色,“姐姐,这……这太素静了吧,我不喜欢这样穿。”
“母亲喜欢。”沈吟月淡淡地说道,这句母亲让沈良鸢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转而一想,才知道沈吟月说的是张氏。
“她算什么母亲。”算起来张氏也就比她们年长个十岁左右,让沈良鸢叫母亲还真叫不出口。
“鸢儿。”沈吟月轻声喝道,“现在张氏进了沈府的门,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就是我们的母亲,我们也必须唤这个人为母亲。”现在她和沈良鸢已经到了说亲的年龄,她的名誉已经没有了,想寻一个好人家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沈良鸢,她希望张氏能够给沈良鸢找一个好的人家,这样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去报仇!
“哦。”沈良鸢见沈吟月脸色有些阴郁,也不在反驳她,低下头有些委屈地应着,两个人不一会儿便到了张氏的院子里,张氏身边的大丫鬟秋罗迎了出来,“见过二小姐,三小姐,夫人最近身子乏,正在休息,请二位小姐在前厅稍等。”这秋罗是张氏从张家带来的丫鬟,为人老练精明,深受张氏的器重,跟着张氏初来沈府,却已经把沈府摸了个七七八八,面对沈吟月不卑不亢。
沈吟月笑道,“有劳秋罗姐姐了。”一句秋罗姐姐也是让秋罗听得舒心通常,再一看三小姐,低着头虽然不说话,但依旧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不友好。
秋罗也不在意,转身走进了内室,不过她在门口停住了脚,转身藏在了墙角处,打量着沈良鸢跟沈吟月,只见沈良鸢脸上有些不耐烦,不时地看向内室的门口,而沈吟月一直端庄地坐在哪儿里,目不斜视,极其有耐心地等着。这沈二小姐还真是有耐心,说起这沈二小姐也不比嫁出去的沈大小姐差,只不过命不好,手段不够硬,被景王妃逼到这个份上,声誉没有了,人也就毁了,这沈三小姐冲动鲁莽,缺乏沈二小姐的内敛和稳重,这种人没什么心机,倒可以好好利用。
“鸢儿,好好坐着,别乱动。”沈吟月轻声提醒着有些坐不住的沈良鸢。
“姐姐,明明是她叫我们来的,这会儿还让我们在这儿等,明摆着是欺负我们俩。我不等了!”说着沈良鸢就要起身,她哪儿受过这样的气,莫雯在世时,从来不为难她们这是庶女,后来秦姨娘被扶正,她们俩在沈府那是说一不二,沈听雨回府的时间里,她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
“你给我坐下。”沈吟月低喝一声,“她是母亲,母亲让等,我们就得等,这是规矩。”
正说着张氏才从内室姗姗来迟,飘廖裙纱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抹胸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慵懒之意毫不掩饰,缓步走入前厅。
沈吟月忙起身行礼,“女儿见过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