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鸢也效仿着沈吟月对张氏行了一礼,张氏笑盈盈地招呼着二人坐下,而后说道,“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身子乏得狠,本来打算眯一会儿,吩咐了丫鬟提醒着我,谁知道一睡睡了好长时间,让你们久等了。”张氏也是一个有手段的人,当初嫁给将军时,整个将军府只有她一个正室,从未有过妾侍,就连一个通房也没有,她还曾辅佐夫君向朝廷献言,立下功劳,这样一个女人,说几句面子话,那可是手到擒来。
沈吟月笑笑,很有一个身为女儿的自觉,关心地说道,“母亲可有请大夫过来瞧瞧?”
“一点小毛病,不碍事的。”张氏不在乎地说道,转而又关心地问向沈良鸢,“三小姐在牢里受苦了,这几天我一直对老爷说,三小姐一个姑娘家,在牢里这种男子都受不了的地方怎么能行,现在好了,圣上开恩,三小姐平安回来就好。”
这张氏还真会邀功,不想让沈良鸢回来的,除了景王府的那位,恐怕也就只剩下眼前这位了吧,沈良鸢有些不适应地说道,“多谢母亲关心。”
“不知道母亲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我来府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听说之前一直是二小姐主持中馈,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前两天老爷一直跟我说,让我多跟二小姐学着点,要多帮衬着点二小姐,毕竟二小姐身子也比较群……”张氏这句话说得极其含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了沈吟月的肚子上,虽然沈府对外界声称是张御医诊错了脉,沈吟月并没有怀孕,但是在外界看来,这有些欲盖弥彰。张氏的话,上沈吟月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沈吟月的心里,别扭又低人一头的感觉,让沈吟月有些受不了,她只能忍着,因为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只有沈府可以依附。
而今天的张氏明显是要她交出掌家之权。
“母亲谬赞了,女儿哪儿里会喻家啊,只不过是母亲没有来,不让家里太过于杂乱而已,女儿还想着等母亲来了,可把这累人的活给接过去吧。”沈吟月巧笑道,接而说道,“一会儿女儿便让丫鬟把印章给母亲送来。”
张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沈吟月还真是有几分眼力劲,见自己的目的到达了,张氏又说了一会儿客套话,便说自己身子乏了,让丫鬟把沈吟月姐妹二人送了出去。
“你觉得这沈吟月姐妹怎么样啊。”沈吟月二人走后,张氏由秋罗扶着走进了内室,向自己的心腹询问着这两姐妹的印象。
“以奴婢只见,这两姐妹跟景王妃是没法比,三小姐性子莽撞,有些嚣张跋扈,不过从大理寺回来后,脾气也收敛了不少,至于这二小姐嘛,是个聪明人,有有些心机和手段,若是能够真心站在夫人这一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就怕这二小姐笑里藏刀,心不在夫人这儿。”秋罗说道。
“果真还是你这个丫头看得明白。”张氏笑着点了一下秋罗的脑袋,既然她来到了沈府,那么她就是沈府的主子,沈吟月若是安安稳稳,本本分分,她也没那个心力去对付她,若是她敢有小心思,她定让沈吟月吃不了兜着走。
“姐姐,你怎么能把掌家的权利就这么给她了呢。”出了张氏的院子,沈良鸢有些不解地问道,若是沈吟月掌家,她就不用看那个女人的脸色。
“鸢儿,她现在是沈府的正夫人,主持中馈是早晚的事,而我们两个要在她的手下讨生活,必须博得她的欢心,再者你快到了成亲的年龄,这说亲之事都掌握在她的手里更别提这掌家之权了。”沈吟月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儿女的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姐姐别的不求,只求你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沈良鸢眼里含着泪看着眼前的人,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楚,现在她才发现,她们贵为丞相之女,却有着身不由己。
“所以,从现在起,在沈府唯一能够让自己生活舒服的方法就是讨好张氏,明白吗?”其实沈吟月也不想对沈良鸢说这些,但是她已经没有能力去保护沈良鸢里,她必须让沈良鸢学会如何自保,而不是像以前她在后面给沈良鸢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