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沈良鸢担心地看着脸色逐渐变得狰狞可怖的沈吟月,沈良鸢深深地感受到了现在的沈吟月和以前那个疼她爱她的姐姐不一样,现在的沈吟月大部分都是一个人独自待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天,很少和她说笑,而且整个人都变得特别阴郁,现在在沈府张氏主持中馈,沈老夫人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下人们也喜欢踩低捧高,她们姐妹俩过的战战兢兢的,现在沈良鸢终于能够理解沈寻真当初在沈府的日子如何难过了。
沈吟月回过神来,目光无意间撇到了梳妆台上的铜镜,发现床幔后面有一个男人的衣角,于是对沈良鸢敷衍地一笑说道,“鸢儿,我现在没有胃口,身子特别乏,你先出去,让我休息一会儿。”
沈良鸢看着沈吟月苍白的脸,将燕窝粥放下,起身走出了房间,待沈良鸢离开后,沈吟月淡淡地对禾儿说道,“守着门,别让任何人进来。”禾儿点点头,也起身离开了。
“出来吧。”
一个邪魅的男子从床幔后面走了出来,眉间的蓝色凤尾花十分邪魅,看向沈听雨,嘴角微勾,“娘子,有没有想为夫啊?”秦则轻佻地对沈吟月说道,还挑起沈吟月的下巴,看到沈吟月脸色有些苍白,掀袍坐到沈吟月旁边,笑问,“儿子乖不乖?”说着就伸手覆上了沈吟月的肚子,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温暖。
沈吟月一把打掉他的手,“谢公子可真会开玩笑,我这肚子里了没有你的儿子。”
“啧啧啧,为夫还真是伤心呢,月儿肚子里的这块儿肉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秦则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优雅地咬了一口,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沈吟月,忽而一本正经地说道,“月儿,跟我回青县河内吧。”
沈吟月一愣,嘲讽地笑道,“谢公子现在恐怕连自身都快难保了吧,睿王谋反一事,秦家参与了多少,谢公子一定比我这个弱女子还要清楚不是吗?”
“我的月儿就算躲在深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然也能知道这么多消息,看来是我低估你了。”秦则揉揉有些发紧的额头,便倒在了沈吟月的床上,自从睿王谋反事件失败以来,青县河内秦家遭受了毁灭性地打击,而他也成了朝廷的通缉犯。
“但你也要记住了。”秦则说道,沈吟月回头看他,只见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带,沈吟月便和他一起躺在了床上,头紧靠着秦则的胸膛,能听见他强有力地心跳,那有些阴柔却不是男子气概的声音在她的头顶缓缓响起,“只要有我秦则活着一天,青县河内秦家就永远不会倒,而你,也只能活在我给你的庇护里。”
在这一刻,沈吟月在恶魔怀里竟然是放松的,是前所未有的放松,这个男人亲手把她带到了地狱,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抽筋扒皮,而此刻,她竟然贪恋这一点温暖,也许是太累了吧。
十日后,崇德帝风光大葬。这期间,沈听雨一直待在云霄殿,陪着越贵妃。
“听雨丫头。”越贵妃午睡醒来后没有看到沈听雨便轻生唤道,丁姑姑听到动静忙走了过来,“太后娘娘,您醒了,敏宣王妃刚才看您睡得熟,就出去了,奴婢这就去寻王妃。”
越贵妃揉了揉睡得有些发胀的脑袋,疲惫地说道,“不必了。哀家在眯会儿。”
“太后,您看今儿天气不错,要不奴婢陪您去御花园走走。”丁姑姑提议道。
越贵妃摇摇头,正准备在睡会儿,便听见殿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于是好奇地问道,“什么人在殿外啊?”
“回禀太后,是敏宣王妃的义女安宁郡主。”
“就是听雨丫头从边北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越贵妃好奇地问道,这个她倒是有点印象,听说小姑娘聪明伶俐十分招沈听雨的喜爱。
“把洛水郡主带进来,让哀家瞧瞧。”无聊的越贵妃终于发现了好玩的东西——自己面前的这个软萌软萌的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