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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夜朗说道:“不找人,找地方。”
北北当即会意,接着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找到结社,一切就清楚了。”
“这谈何容易,悟心鬼吞噬了秀华的记忆,根本没有人知道结社的具体位置。”罗星在一旁说道。
“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找到。”北北胸有成竹地说。
“谁”众人异口同声问道。
北北的目光投向了莫夜朗,“你还记得咱们在秀华家里遇见的那只鬼吗”
莫夜朗的脑中如电光火石般闪过那晚的画面,最终定格在北北举起风雷尺对准自己的那刻,薄凉的神情闪过一丝落寞。
“莫先生,您不舒服吗”竹红捕捉到莫夜朗神色的异样,担心他旧疾复发。
“无碍。”莫夜朗稳住情绪,才敢看向北北,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只鬼应该是与苏家签订了契约,奉命留下护卫祭坛。他的记忆中应残存着有关结社的信息,而他吸食了莫莫先生的血这种恶鬼对生命体很留恋,魂飞魄散时,应该会留有少许精魄在宿主体内。”北北向众人解释着,说着抽出师父布兜里的匕首,明晃晃的刀刃闪着银光。
“抱歉了,我要借用你的一点血。”北北用小刀划破莫夜朗的指尖,血珠从伤口滚落而出,滴在酒杯中,很快,与水融合。
莫夜朗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一下,从来只要她要,自己就会给。
北北仰起头,目如朗星,望着莫夜朗,小心翼翼安抚着:“一会儿,我请鬼现身时,你会有一点难受,但,我会尽量快些将他请走。”
“你只管专心做你的,其余的不需要担心。”莫夜朗不自觉地缓和了语气,如果自己是海里的珊瑚礁,那北北一定是依附在上面的珍珠蚌,铁锹撬也撬不下来。
“吴根帮我点香。”北北习惯性地召唤起师弟,连唤了几声,别说人影没瞅见,连声都未闻,北北这才发现从醒来就没见到吴根。
莫夜朗心里盘算着时间,这会儿吴根应该和苏辰良到祁家地界了。
顾老头抖了抖裤腿,小声嘟囔着:“这小子不好好照顾他师姐,又跑到哪儿去了,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
北北此刻也顾不上吴根,她将盛着莫夜朗鲜血的酒杯端放在桌上,两旁摆好水果、糕点各一样,上好香后,独立于桌边,双掌合十,口中轻念:“青龙孟章侍吾左。”
随着她的念词,左手随之变为按压卯位,“白虎监兵护吾右”,右手转而压酉位,“朱雀灵光导吾前”,左手结印压午位,“玄武执明从吾后”,右手最后压向子位,四灵护身完成。
北北屏息凝神将香拔出,指向莫夜朗,在空中挥舞画下灵符,“雷霆号令,急如星火,十方三界,顷刻遥闻,拜读坛下五鬼来扶身”
烧得通红的长香对准了莫夜朗的心口,烟雾缭绕在他的周围,手臂青筋爆胀,一股股黑色的气血顺着静脉蔓延到他的上身,原本愈合的伤口,逐渐溃烂出原型,蠕虫从钻破肌肤,爬了出来,俊逸的面庞下隐隐浮出一张狰狞的脸,恶鬼留魂还如此阴毒。
莫夜朗身受撕心裂肺之痛,而他仍挺命坚持着,体内有个愤怒的声音在咆哮着,“都怪你们坏了我的好事”
鬼吼声要震碎他的筋脉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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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看到血流不止的莫夜朗,心神大乱,想要收手,将恶鬼元神彻底灭杀时,传来莫夜朗的声音,他强撑着自己的意识,与恶鬼争夺着身躯的所有,阻止住北北,“别停”
一旁的人想要插手,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担心破坏了北北阵法,害二人同时遭受反噬。
风癫却受不了周围人畏手畏脚的样子,一个健步,夺走顾老头的罐子,释放着蠕虫,贴上符咒,抛入法阵中,蠕虫吸附在莫夜朗脖子的伤口上,堵住了那个血窟窿。
北北见莫夜朗的伤势暂且稳住,心神也收回了,专注于施法,她反转身姿,桃剑出鞘,轻挑酒杯,以血沐剑,对天念起:“桃叶桃枝化阴阳,清水法水开法界,看透阴阳皆现形,火急神兵急急如律令。”
恶鬼凝聚,血眼突出,怒不可遏,从莫夜朗身上飞出,冲向北北。
北北毫不畏惧,将桃木剑向恶鬼猛然劈去,恰好拦腰斩断了恶鬼,“你速速将结社位置告知,我可替你解除与苏门的契约,让你转世投胎。”
“我信你个鬼你们个个口腹蜜剑,心肠比我们鬼还恶。苏家逼我结契,害我不得超生,只要我夺取你二人性命,他们便就放过我。”丢了半截身子的恶鬼,捞起下肢,胡吞海塞地咽到肚里,一会儿,又生长出了新的下体。
“你不信我就信他们”北北反问道,
“我谁都不信,我只要把你们都吞了,变得比苏家强,自可凭一己之力冲破压制,可人太臭了,我吃着反胃。”恶鬼吐出长舌,舔了舔唇边。
北北指了指四周,“你看看,你身边不是经验老道的相师,就是武力高强的武夫,胜算有几成不如赌一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