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顺着北北的目光望去,这一个二个,没一个好惹的善茬,倒是只有这个小姑娘看着面善,但她的桃木剑也隐隐渗着高深莫测的玄力,实力不可小觑,“你先说说。”
北北挑了挑眉,对恶鬼有商有量地说道:“我们一物换一物,你告诉我结社位置,我还你自由。至于赌注,自然不会让你亏,拿我的元神赌,我若是骗你,你直接抓我去向苏门领赏。”
“胡闹和他有什么好商量的,今天不让他直接魂飞魄散,就已经是莫大宽容了。”花茶撸起袖子对北北说道。
“我们这么多相师在这里,让只鬼在这里提条件,真当咱们不要面子的吗”尾巴胡同里一个相师拍案而起,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恶鬼呲着獠牙,嗓里发出阵阵嘶吼,化作一团黑雾绕过众人,像是一种挑衅,“那就鱼死网破,一起上吧,我早就受够这种受人挟制的日子了,倒不如一了百了的干净。可你们呢谁舍得自己的命啊。”
“我舍得。”莫夜朗的血浸透了黑色的衣衫,布料上反射着冷艳的光,他没有多说,在众目之下,握起桌上的草人,北北立刻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想上前阻止时,恶鬼却紧紧缠住了她的身子,“取了你的元神,谁为我解咒啊。”
虚弱的莫夜朗,声音却坚若磐石,字字清晰,“前草人为吾身,赐你左眼看阴阳,赐你右眼看尽人间善恶事,三魂七魄藏身中,火急如律令。”说罢,莫夜朗的眼睛无力的合上了。
恶鬼松开了拼命挣扎,喊着不要的北北,她整个人撞到了桌角上,还未来得及抓住莫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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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的手,他就倒了下去。
北北无力地握住他逐渐冰冷的双手,为什么自己这么无能,连他掌心残留的余温都护不住。
“你怎么什么都会,连替身术的法咒也会啊。”北北望着膝头上那只凝聚着莫夜朗魂魄的稻草人,苦苦问着,而这次耳边再也没有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你不是最讨厌鬼神之说了吗”
恶鬼一溜烟绕到了北北身后,得逞地笑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结社的位置了,不过只能你与我同行,等到了地方,你就立刻为我破咒,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毁了这个草人。”
北北用红布小心将草人包裹,贴上安魂符,还未等她开口,竹红就对着她说道:“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莫先生的肉身。”
“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你一定会把他的魂魄安然无恙送回。”罗星见泪眼朦胧的北北,也不忍再多苛责她了,毕竟事已至此,她也要相信莫总看人的眼光。
此次前行只是为了探路,莫夜朗生死堪忧,北北不想恋战,只简单收拾了几样超度亡魂的法器,就随着恶鬼出发了。
“世上还真有这样为了别人舍命的傻子。”恶鬼漂在北北身旁,阴森森地吐槽了句。
北北想都没想,就反驳了回去,“他才不是傻子呢,他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说话时,手护了护怀中的包裹。
恶鬼冷笑一声,不再搭理北北。
北北随着他穿过一道道昏暗的小巷,可眼前景象总是相似,如在原地打转,“你别给我玩花样。”
恶鬼说道:“肉眼凡胎的你,怎么能轻易看破苏家施下的障眼法。”
“你小瞧我”北北不服输的回应着,双眼一闭,开启天眼。
恶鬼不免惊讶,“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自生的天眼”
北北不想回应他,只用心观察着周围的景象,往日热闹非凡的街头,实则是一处拆迁荒地,繁华之下的苍凉,令人真假难辨。
忽然,废墟中,平地而起一座墓碑,唰唰,亮起两盏红灯笼。
恶鬼的声音变得低哑,快速地提醒着北北:“想活命,就快用隐身符。”
北北来不及思索就被恶鬼卷到了一股阴风中,坟头枯草连根拔起,混乱之际,北北掏出隐身符贴在身上,而墓碑也从中炸裂而开,一分为二,从里面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驼背老人。
那老人面色苍白,头发稀疏,扎成小辫,瘦骨嶙峋,连衣服也撑不起来,尤其是裤腿空荡荡得飘摆着,见到恶鬼说道:“主人咳咳咳让你回去咳咳未见莫、顾二人,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老人讲话上气不接下气,每三个字就咳嗽几声,北北真担心他一口气没上来就归西了。
但,这个人的声音与他年迈的身形相比有些突兀,尽管气短无力,可却有些年轻。
北北还想再听几声,那老人就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墓道,碑石也合在了一起,
眼前的景象恢复正常,北北记下门面的招牌“黄道典当行”,便撕下隐身符,问恶鬼:“你知道墓碑里的情况吗”
恶鬼摇了摇头,“苏家说到底是不信任我们这群游魂野鬼的,从未让我们进去过。到门口,自会有人出来接待,不过每次守门的都是新面孔,还都是老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