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望!你鳄族当真与我狼族不死不休?!!”冯冬城东城门,鄂望亲自领兵镇守城主府,黑洞洞的元气大炮架在城墙之上,只不过炮口对准的乃是城内。
城东街道上,一排又一排地车弩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同样与远处惊惶不安地狼族大军遥遥相望。
袆崇山策马立于阵前,身后是数十万大军,再往后是失控的火焰,那火焰像是一只蛮荒巨兽一般,一步一步地向狼族大军后方逼近,搅得袆崇山坐下战马焦躁不安。
“袆崇山,你在说什么梦话呢?”鄂望站在城墙之上,淡然的望着城内发生的一切,不疾不徐道:“难道你袆崇山还觉得我们两族之间,尚有缓和的余地?”
袆崇山闻言不由得一怒,但是想到当下的处境,又硬生生地将自己心中的愤怒压了下去,沉声道:“吾师乃是吾皇亲信,若是你鳄族真心诚意改过,再花费些代价,我便帮你们说和说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鄂望但笑不语。
袆崇山急了,再次出声道:“鳄望,你且听我一句吧,得饶妖处且饶妖,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以吾皇的荣耀起誓:若是我袆崇山不全力为鳄族的事情奔走,便教我袒胸露乳死于吾皇面前!”
鄂望还是不答,似乎有些不屑与之说话的样子。
袆崇山沉声大喝道:“鄂望,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行不行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我”
“不行!”鄂望很是痛快地回答道。
袆崇山一口心血逆行,气得闭上眼睛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才寒声道:“既然如此,我狼族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就与你鳄族鱼死网破!
我倒要看看,我八十万狼族大军,你鳄族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狼族!随我”
“且慢!”城墙上,鄂望身后出现一个身影,乃是一个年轻的鳄族子弟。
“圣子,你怎么来这里了?”鄂望皱眉道:“这是前线,圣子千金之躯岂可如此犯险?!
鄂望乃是鳄族二长老,在整个鳄族,除了太上长老、族长、大长老之外,便是他最大了,若是来的是其他的什么同族,敢在这里胡说八道,鄂望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但是这个同族不行,鄂望并没有向他出手的权利,除非他背叛鳄族的证据确凿,不然鄂望就只有建议权,没有命令权。
鳄族圣子,地位十分尊崇,只在太上长老及鳄族族长之下,基本与大长老平级。
但是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鳄族圣子地位虽然尊崇,却没有相应的实力,每一任的鳄族圣子就没有突破五阶的存在!
这并不意味着这一任又一任的圣子天赋差劲,事实上,每一任圣子的选举都是从鳄族天骄之中选出来的!
正常人生轨迹之下,不说能不能当上长老或者太上长老,至少突破小天关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这一切都在当选圣子的那之后改变了!
圣子承担着鳄族与莫晋大神之间沟通的媒介重担,从第一次双方沟通开始,圣子的生机就像破了个洞的玩偶一样,不断向外泄露生机,每一次沟通,都是在加速这个进程,通常每一任圣子的寿命就三十多岁,从来没有哪一任圣子安然地渡过过四十岁生日。
当今圣子名叫鄂笙,乃是十五长老的幼子
“二伯”鄂笙红着眼睛,笑着看向鄂望,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应该是我们鳄族的最后一任圣子了吧?”
鄂望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此次鳄族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让鳄族能够重获自由,重获尊严!
而作为鳄族这一追求的最大倚仗,神祭完成之后,莫晋大神与鳄族之间的沟通问题便不再是问题了,到时候自然也就没有对圣子的需求了,因此,说鄂笙是最后一任圣子,确实不差。
鄂笙叹了口气,道:“我这一生,在被选择为圣子的时候,就注定与外界无缘,如今鳄族既然走到了否极泰来的,那我便想放肆一回,也算是提前体验一下上流种族的感受,行吗?”
鄂望眼神略有些悲伤地看着鄂笙,作为十五长老的幼子,鄂笙从小就是在他们这些老家伙之中长大的,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四阶,突破小天关是铁定的!
但是谁知道命运如此折磨呢?就在他刚刚修炼到四十九品的时候,上任圣子逝世了!
然后好巧不巧,这个新任圣子的名头,就落在了鄂笙身上!
那年鄂笙十六,看起来乳臭未干,身上满是朝气,望之就好像看到而来鳄族的将来。
但是如今不过过去了十几年,曾经的少年已经浑身疲惫,好像一个饱受病魔摧残的病人一般,生机萧条,看着三十几的面容,却好像住了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只是不要放走敌人就好!”鄂望闭上眼睛,背着手走到了城墙的另一端,目光望着远处,任凭风沙吹过脸庞
“多谢二伯!”鄂笙大声道谢,然后才去理会那叫了半天的袆崇山。
“袆崇山!”
“你是何人?”袆崇山很是疑惑地问道,据他所了解的,鳄族好像没有这么一个看起来很弱鸡的强者。
“我是谁并不重要!”鄂笙笑吟吟道:“但是我今日却掌握着你们的生死!”
‘乳臭未干的小王八蛋!’袆崇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终究还是不敢轻易惹怒鳄族,哪怕这只是一个站台的小妖:“这位兄弟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能够代表你们二长老鄂望?”
“自然可以,不然我又怎么会站在这里!”鄂笙大声说着,心中郁气一哄而散,反而越发的欢快了起来;果然,让自己快乐的最好办法就是将痛苦转嫁给别的什么存在。
眼看着贵为六七阶的狼族大将不得不与自己虚与委蛇,鄂笙心中不由得畅快了不少,虽然不能见得鳄族的美好未来,但是提前看看敌对势力的倒霉样子,也是十分舒畅的。
袆崇山眼睛眯了起来,刚才鄂望还在城墙之上,现在就不见了,而是推出了一个鳄族小娃娃,这是什么意思?
袆崇山怎么都想不通,着到底是要谈呢还是不要谈呢?
难道是为了牵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