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恒顿了顿,低声说:“二十九号,你睡了好久。”
“蒋……蒋丛成呢?”
“被抓了。”
“俞生……就是跟我一起的那小孩,他……”
“他没事。”
许惟看着钟恒青黑的眼睛,“你……”话没说完,嘴被他咬住。
许惟感觉到他的手有点儿抖,亲得也糟糕,胡碴扎到她的脸,嘴唇一撞,舌就撬进去,没有过度,她一口气没出去,他舌头已经到她嘴里,吻技跌破历史下限。
幸好他很快冷静了,没持续太久就退开,贴着她的脸庞喘息。
许惟胸口起伏,半天才缓过来。
“钟恒,”她又要开口,“我……”
“结婚行么?”
“……”
许惟懵,钟恒自己也懵,看她睁眼,乱七八糟的一堆话挤在喉咙口,推来搡去,磋磨半天把这句从心肺里拉出来。
这婚求得太突然。
钟恒脑袋抬起来,黑漆漆的眼睛跟熊猫差不离了,许惟不吭声,他眼睛又红得厉害,“许惟,跟我结婚。”像是祈求。
许惟心跳过快,脸庞有了些血色,她喉咙动了动,身上的疼痛提醒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对于这个求婚她依然半天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了……”她踟蹰地看着他,“我……”
还有很多事没解决,也还有很多事欠他交代。
“钟恒,你等会,我有事情要告诉你。”许惟手指动了动,有些急切地要坐起来,钟恒轻轻按住她,“你别动。”
许惟:“我不知道怎么说,你给我点时间,我组织一下语言。”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许惟看了一眼,说:“你接电话。”刚说完,铃声歇了,敲门声又来了。
许惟看着钟恒:“你先开门?”
钟恒朝她点头,转身走到门边,往外看了一眼,脸色就不好了。
何砚贴着小窗口往里看,钟恒把门拉开,何砚往前一跌,差点栽倒:“你干嘛?”
钟恒把他往外推,到了走廊,钟恒压低声音说:“她才刚醒。”
“已经醒了?”何砚语气轻松了点,“状态怎么样?”
“不好,做不了笔录。”
“谁说我是来找她做笔录的?”何砚看着他,“你别这么敏感成么,她既然醒了,我进去看看。”
钟恒皱眉:“她说不了很多话。”
何砚审视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怕我提那些?”
钟恒默不作声。
“咱们现在算不算朋友了?你别老拿我当警察防备着成么。”何砚说,“这样吧,我保证,我今天绝对不主动提那些,我就作为一个朋友来看看她。”他拍拍钟恒的肩,“进去吧。”
许惟正看着门口,他们一进来,她就看见了钟恒身后的何砚。
钟恒快步走到床边,轻声说:“何队来看你。”
许惟没有说话,头点了下。钟恒倒了杯水,喂她喝了两口。何砚走过来,站在一旁对她笑笑:“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许惟说,“你坐吧。”
何砚拉了张椅子坐下来,看了看她的脸色,又问了几句,都是些寒暄的话。
许惟敷衍地应着,过了会,在何砚打算告辞时,她忽然拉住钟恒的手,说:“我饿了,想喝粥。”
“我去买。”钟恒立刻起身,“还想吃别的吗?”
许惟点头:“你看着买。”
何砚在一旁说:“那刚好,你去买吧,有我在这儿。”
钟恒没理他,对许惟说:“我很快回来。”
“嗯。”
钟恒临走前警告地看了何砚一眼,何砚心领神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