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颤抖着手指指着张茶,憋了好半天,才终于吼出声来:“小王八羔子,老夫不能打你?”
咻然一声。
竹戒尺骤然停住了攻势,就像一道飞虹一般,飞回了老者的手里。
老者用戒尺重重地敲了一下岩地,震天一般地大怒道:“好,老夫今天就收了你这个徒弟,过来,给老夫磕头。”
张茶抱着脑袋,根本什么都没能反应过来,满脸懵圈地看向了老者。
这老头说他要收我当徒弟,就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揍自己,他就要收我当徒弟?
他是不是疯了!
张茶大睁双眼,只觉天雷滚滚日月稀碎,整个领域都轰然塌毁,这个疯老头今天不会就是想打死他吧。
不不不,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绝对不能再跟这个老头纠缠下去了,自己现在必须得想个办法自救。
让张茶没有料到的是,他的办法还没有想出来。
老者沉默地看了张茶抱头傻怔的身影半晌,居然先行平静了下来,然后,他又干咳了一声,仿佛掩饰了掩饰尴尬。
收起戒尺,和缓地说道:“不过,你说得对,是老夫的错,老夫确实不该强迫你学阵道。”
张茶抱着脑袋蹲在崖边,像见了鬼一样,满脸惊悚地看着他。
老者向张茶招了招手,温和地说道:“你来。”
张茶一动没动,仍旧满脸惊悚地看着他。
老者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说道:“咳,之前是老夫冲动了,老夫向你道歉,老夫保证不再打你,也不逼你学了,就是想和你再再说几句话,你过来吧。”
张茶依然惊悚又狐疑地看着老者,这老头说得倒是好听,可谁知道会不会又突然翻脸?
问题是,这老头境界那么高拳头那么大,自己想不想过去还哪能是自己说了算的?
罢了,要是自己走过去,好歹还能比被硬抓过去多点面子,张茶便想死地长闭了闭眼,一咬牙走了过去。
老者微笑着看着张茶走来,示意他在身边坐下。
张茶便老实坐下。
老者看着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张茶,好笑地说道:“还生气哪?”
张茶心想,可拉倒吧,他哪敢跟个境界这么高深的精神病生气。
老者微笑道:“老夫已经多年未曾为人讲解阵道,刚刚确实是讲得有些过了头。
“老夫现在再给你赔一次不是,当然也不能让你白白委屈的挨了一顿打,回头一定会好好地补偿你,你就原谅我这个糊涂的糟老头子一次好不好?”
张茶这才抬眼看了老者一眼。
老者正色说道:“不过,你也不能全怪老夫,老夫点拨徒弟,惯了只用只言半语,像今天这样从头到尾地细致讲解,还真是头一次,也是实在没有经验。”
张茶无声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老者干咳了一声,说道:“不过的确,你的识海没有开窍,听不懂实属正常。”
他又温和地问道:“年轻人,我想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张茶狐疑地看了老者一眼,没吭气。
这老头是真要收自己为徒?之前那不就是气头上的话,谁会脑子里进了水,真的当真?
老者又诱惑说道:“当老夫的徒弟,可是有很多好处的哦。”
张茶心中警惕,又生怕他再突然翻脸用戒尺打自己,便恭敬地拱了拱手,故作为难说道:“承蒙前辈不弃,可惜晚辈没有术者天赋,实在是不配拜您为师。”
谁料到,老者捋了捋胡须,居然毫不在意地说道:“你的先天天赋又不在识海,老夫当然知道你没有术者天赋。”
听了这句话,张茶立时一惊,这老头居然能看出来自己的先天天赋不在识海?那他能不能看出来,自己的气海能不能破壳?
张茶禁不住忐忑地试探问道:“那……您看,晚辈的先天天赋在不在气海?”
老者瞥了张茶一眼,随口说道:“壳壁甚坚,但破壳没有问题。”
这句话说得虽然轻飘,落到张茶的耳朵里却是一道惊雷,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说过自己的气海肯定能破壳。
他简直不能相信,惊喜地失口说道:“您说得是真的?您是说我肯定能破壳成修行武者吗。”
老者轻笑着,又看了张茶一眼:“如果当了老夫的徒弟,老夫就能想办法助你破壳。怎么样,想不想拜老夫为师?”
张茶怔了怔,正色说道:“可是前辈,您都说了我的先天天赋不在识海,是不能开窍成为阵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