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简捏了捏下巴:“整座鹤栖山应当找不出第二个裴钱。”
“裴钱”二字加重,意味深长,谁还能像他这般赔钱啊!
别人修仙都是靠自己勤学苦练,唯有裴钱靠着索取师兄的元阳度日,说出来也不怕贻笑大方。
崔简闲庭信步走在前头,裴钱能从身后瞧见他那一头齐腰墨发,以及身上那股淡淡花香。
裴钱实则与这位崔师兄并过多交集,偶尔路过山门,除了贺闲,唯有崔简会向他问好。
可当裴钱想着怎样满意答复时,见到的唯有师兄背影,并过多停留。
沉默须臾,崔简在前头冷不丁地说道:“今早下山遇见了贺闲。”
往往只有贺闲二字才能牵动裴钱情思,他兀地一愣,走得急,撞在了崔简背上,触到了师兄那藏在衣摆下挺拔的臀。
崔简也不恼,云淡风轻道:“贺师兄看起来很有气色。”
裴钱撞疼了鼻梁,接话道:“师兄可曾问过大师兄去做什么?”
崔简倏地睁了眼,现出了他那双颜色极浅的琉璃招子:“贺师兄闭口不谈,不过呢,想来昨夜也是睡得极好。”
月满则盈,月盈则亏。
贺闲一夜泄欲四次,裴钱怕师兄伤了身子,如今看来与人双修益大于弊。
两人看似脚下磨蹭,养心殿内实则只到了陆偿欲一人,眼下还坠着一层厚重黑圈,状似一夜未睡。
在瞧见裴钱那一刻,陆偿欲这位小青年即刻便拧了眉,眼中许是埋恨,许是迷茫。
崔简向他打了招呼:“看来陆师弟也被扰了清梦,昨夜一场雨下得有些烦人。”
裴钱咋了咋舌,总觉得这位崔师兄在暗戳戳地指桑骂槐。
裴钱与陆偿欲隔得远远的,他不太敢看这位小青年,毕竟昨夜被人目睹了交合全过程。
不仅将狼狈的小穴展露遗,还被另一位师兄的性器疯狂抽插,是人都要心态炸裂。
陆偿欲本就讨厌自己,如今看来不过嫌隙更深。
可当他再一抬眼,正发觉这位小青年死死盯着自己,板着张臭脸,难看极了。
这眼神不可言说,裴钱只觉后颈一凉,陆偿欲与他,就像屠夫与即将被屠的猪。
他觉得自己早晚有一日要被陆偿欲这小子宰了。
鹤发仙人穆逢春来迟一步,才发觉场上仅到了三位徒弟,贺闲知会过他,另外两位徒弟却是迟迟不肯现身。
显然早有预料这种情况发生,穆逢春千里传音后便又睡了个回笼觉,不想有人到的比他还迟。
崔简在身侧宛若得闲饮茶道:“师父向来如此,不急,不急。”
场上一时寂静,穆逢春发觉几位徒弟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正要打个圆场,却听“噔”的一声,殿口传来玄铁叩击声。
“师父召集于此,所为何事?”
只听清冽嗓音回荡耳畔,裹挟着不容置疑的森冷气势,宛若鹤栖山巅百年不化的寒人风雪。
二师兄寂绝尘身姿挺拔如松,剑眉锋锐如芒,足下一双玄铁战靴每走一步都要叩出金石之声。
见其墨发高束,贴身玄色劲装将腰肢勾勒得孔武有力,淡金色的眼眸之中尽藏生杀之机。
寒眉冷目,舒艳俊朗,极具威胁,却又叫人挪不开眼。
他总是来去匆匆,每根发丝都沾染着人间洗不净的浩渺烟气,肩上甲胄残留着击杀妖物的新鲜血迹。
从头到脚肃杀至极,像极了一块冬寒腊月里曝尸荒野的冷铁。
寂绝尘胯下迈得极开,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健。
裴钱被其吸引,却将目光落去了二师兄的腿根处。
隔着衣物都能瞧见那根惊人轮廓,垂在身下晃荡,惹人遐想连篇。
好似一汪藏在春寒料峭下,不断搅动化开的盎然春水。
裴钱如此想着,股间竟又溢出了淫靡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