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皮叫来的人有三四个,全是光头,膀大腰圆,有的人在手上、肩上、甚至颈子上文有各种图案的文身。一进门就冲木三皮嚷嚷,三哥,要教训哪个?
木三皮冲马晓冰努了努嘴,说:“就是他,牛逼哄哄的,今天帮我好生教训一下他。”
带头的人一把攘开坐在马晓冰面前的文军,一只脚踩在文军刚才坐过的板凳上,一只手指着马晓冰的鼻尖,恐吓着说:“立刻,马上,跪下给三哥求饶,今天我不弄你!”
“我要是不呢?”马晓冰冷冷地反问。
“小子,你是不知道泰哥的手段吧。分分钟弄死你。”
“哦,泰哥!请问泰哥来没来呢?”
“对付你还需要泰哥亲自出手?笑话!我最后数五个数,跪下,道歉。五……四……”
餐厅门又开了,又进来几个穿着丛林迷彩的男子,一色的战术靴,看似某个大公司的安保人员。
“住手!”
“你他妈又是哪根葱?”木三皮这边带头的人疑惑地、带着愤怒的语气问新进来的这帮人。
“小子,不想挨揍,就要学会对人有礼貌。”迷彩服这伙人里有人淡淡地说道。
“你妈比活得不耐烦了,晓得我是谁不?”木三皮叫来的人嚷得凶,却没见有动作。
“我不晓得你是谁,但我晓得今天你们都要挨揍!但是不要在房间里,打坏了东西是要赔的!”还是这位迷彩服男子,轻描淡写地说。
然后,朝身后挥了挥手。那几人随即从腰间摸出一根警用的甩棍,直笔笔的朝那几名文身男子逼过去,一人一个,擒了,扭去门去。那几人竟然没有一人敢反抗。
带头那名男子对木三皮说:“三哥,咋们也出去看看他们怎么挨打的!”语气中,揶揄不休。
木三皮愣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这些人是谁呀?
马晓冰也很懵圈,这些人不会是官宇童叫来的吧。按理说,官宇童不会这么鲁莽,他安排的人应该是警察才对。
文军也知道,这些人并不是他所叫的人。
果不其然,迷彩押着木三皮出门后,大家也跟着出门看,文军叫的人缩头缩脑的正在外围看热闹呢。
见文军出来,一人凑过来在他耳边说:“军哥,什么情况,我们是帮哪头的?”
文军悄悄说:“不要声张,悄悄看热闹就是。”
马晓冰也在问夜微澜:“这些人你叫的?”
夜微澜很奇怪地望着他:“你看我像是会找人打群架的人吗?”
木三皮被迷彩服推出门口的时候,就发现问题了,这些人不是社会上的,而有一股他非常熟悉的味道——老兵。
果然,这些人将他们带出门并没有立即痛打,而是将他们围成一圈,命令他们蹲下。有一两个不服气的,被踹了几脚,也服服帖帖地蹲下了。
木三皮知道,这些老兵自己惹不起,自己在部队上就被揍怕了,要不是每月家里寄钱孝敬那些老班长,几年兵还真熬不下来。不过,这些话回到地方自然是不能说的,太丢人了。回来后,他都吹嘘自己在部队上是如何狠,如何厉害的。
现在,面对面前这个老兵,木三皮回想起在部队被老兵收拾的场景——有一次野外作训的时候,被一个老兵就这样让他脱了裤子,蹲在旱厕坑位上,双手举一块臭石头,举了半天,还没揍他,就差点被弄残了。
木三皮这时说话都带颤音:“哥,您认识泰哥吗——就是天泰集团的石天泰,我是他侄儿。”
“哦,泰哥啊……”迷彩男子语气像是有点松动,正待木三皮觉得有戏的时候,他斩钉截铁地说了后半句——“不认识!”
迷彩男子这时对那几个文身男子说:“你们刚才不是要揍人吗?现在还有这个兴趣没?”
“大哥……我们,我们开玩笑的。我们哪里敢揍人哦。你看,这些文身都是刚才贴上去的!”
“嗯,男子汉大丈夫的,说了揍嘛就应该揍,不揍不行呀。”
“大哥,我们错了,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揍了。”
“不,还是要揍。不过,你们要揍的人是——”迷彩男子转头,指着木三皮说:“他!”
木三皮和那群文身男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办。
“怎么,还要我教你们?你们揍他一顿,就可以走了,不然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好玩一玩,保证你们一辈子都回味不穷。”迷彩男子阴恻恻地说出这句话。
那群文身男子相互对望了一下,站起来,朝木三皮走来。
木三皮吓坏了,连说:“你们……你们不能打我,我回去告诉我姨父听,他会收拾你们的!”
那群文身男子说:“不好意思了,三哥,你姨父那边也没有给我们钱让我们保护你。”
木三皮哭丧着说:“我给你们钱,我给你们钱……”
迷彩男子这时说话了:“哦?你给钱,干脆给我吧,我帮你揍!”
这是什么节奏?现场的人都懵了。
木三皮说,“我给你们钱,每人两千,怎么样?”
迷彩男子说:“两千么,有点少。”
“那每人五千!”木三皮咬牙说。
“成交!”迷彩男子爽快地说。
然后,对带来的几个人吩咐道:“哥几个,活来了。动手,按照五千的标准打!”
“好咧——”旁边几人一阵欢呼,挠衣扯袖,双手捏拳,一阵骨节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木三皮直起腰身,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