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地,‘四灵’真正要送来受训的新手早被元卿掉包了,换上一个毫不知情的笨丫头。刺客他该想的应是元卿探得‘四灵’消息的管道,如何天衣缝的将嫣然换进来,及其背后真正的诡计---
但看到嫣然在元卿怀中怡然开怀的模样,所有理智全被焚毁。
他和嫣然是什么关系,有多熟稔,有多亲密?他对嫣然又是何种心态?手心里的小宝贝,养来备用的小棋子,解闷用的小宠物,训练失败的小野人,尚未收房的小侍妾,抒解心境的小知己?
清远知道自己才是最接近嫣然的男人,但就是法掌控自制力的片片崩解。
嫣然烦人的死缠烂打,令人忍可忍的聒噪,白痴一般的崇拜目光,纯真而充满热情的仰望,毫不保留的信赖与景仰---这一切原本都是他的,他也意和人分享!
尤其是元卿。
“这就是我这些日子来的大致情况。可是,贝勒爷,清远说我是被‘四灵’送来受训的,您是‘四灵’吗?”
“不是,我是‘四灵’的仇敌‘四府’。”
“啊?”嫣然傻笑。
“简单的说,就是我和依灵格格是死对头。”他和蔼的说明。
“喔---”她恍然大悟的皱眉点头,陷入良久的沉思。
“你主子的意思是,你是被暗中掉包到他仇家府里的卧底。”
嫣然惊喜的朝清远眨巴大眼。清远好厉害,他是怎么知道她根本什么也没听懂的?
“那贝勒爷,你把我掉包到清远那里做什么?”去偷学他的高超武艺?还是去化解他们之间不必要的敌意?
“去让你扯他的后腿,好方便我逮到玉面罗刹---就像现在这样。”只是元卿没料到竟会再在自己府里逮住他,真是方便到家了,呵呵。
嫣然的开心僵为难看得神情。
主子在说什么?她好像懂,又不太想懂。她一定是问了问题,才会得到奇怪的答案。
“怎么了,嫣儿?这事你办的好极了,应该高兴才对。”元卿温柔的拧着她的下巴。
她愣得连高兴两字是什么意思都不晓得。转望清远之际,才发现他们已被一圈又一圈的支援侍卫严密包围。清远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这样冷冷的看她?
“拿下。”元卿淡然交代。
“喳!”众侍卫用力喝道,却在清远快手弹击之下纷纷震开手臂。
“贝勒爷,你为什么要抓他?你想对他严刑拷打吗?”她骇然紧抓元卿的手臂。忆及清远之前交代的失败下场,她就恐慌。
“我只是想问问他,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我们是来偷四法王经的,现在您知道了,可以放他走了吧?”
元卿悦耳的轻笑悠悠扬起:“嫣儿,你这条胳膊居然也学会向外弯了。”
她不懂,哪有人骨头能软到那种地步。
“贝勒爷---”
“你回小跨院去吧,这儿没你的事了。”他柔声轻哄。
“可是清远他---”
“你不听我的话了?”
她听,她向来听从这温柔主子的任何命令,可是她不能置清远生死于不顾,更不能让清远因她的食物而被捕,进而自我了断。
她愤然冲至清远身前展平双臂,与元卿对立。
“嫣儿?”
“您不可以伤他,而且我答应过他,我会保护他!”
“啊,真是不可爱。”元卿轻啧一声,清远闲适的背过身去。
“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到底称谁主子?”元卿身旁的侍从小顺子傲然大骂。
“我---当然是贝勒爷了。”
“既然知道,不快按照贝勒爷的指示去做,还还什么嘴!”
“我没有要还嘴。这是我答应清远的事---”
“放肆!”小顺子喝的她一缩。“看来贝勒爷是白疼你了,给你吃,给你住,疼你护你关心你,养你十多年,就是为了让你站在这儿忤逆他吗?”
“可是我---”
“你懂不懂什么叫报答?就算是养只狗,也起码不会做出违抗主子的事!”
“是!你说的没,那些我比你还清楚!可是贝勒爷念那么多故事给我听,里头教我要言而有信,教我做人要正大光明,磊落坦荡,讲义气,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她高声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