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这简直是在责怪主子,礼至极!来人---”
“慢!”元卿飘忽一句,缓缓回身:“嫣儿说的没,她这么做,也很正确。”
嫣然充满期待的痴望着元卿。他会放了清远的,主子一直都是个很好的人。
元卿空茫的侧瞅清远,清远始终神情冷傲,犀利的与他寂然对峙,两人之间的气流凝重寒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好吧。”元卿垂眼轻叹:“这事就暂时依你了。”
“贝勒爷!”嫣然乐的差点冲上天去。
“就照你的意思,我不伤他,不逮捕他就是,让你护送他回去,等他这项任务完全了结,你再回我这儿来。”
“谢贝勒爷!”她欣喜的转望清远。“看,我住在是个很明理的好人吧,现在我们可以圆满达成任务,谁也不必死了。”
“然后呢?”清远阴森一眼。
“然后就像贝勒爷说的啊,护送你回府,再回贝勒爷这儿来---”她终于听懂的冻住笑容。
回来?那不就等于要和清远分离了?
“这段受训期虽然时间不长,但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元卿慨然低喃,“加上我的把戏已经穿帮,清远岂会愿意再帮仇家培植爪牙?”
啊,对---仇家,她归属‘四府’门下,清远则是‘四灵’门下,各是势不两立的死敌。可是她竟然从来没想到,自己迟早有离开清远的一天。
“嫣儿?”
“是。”她空洞的回应着。
“快去快回,我有礼物等着要赏给你。”
她愣愣望向元卿宠溺的醉人笑容。
“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听我给你读故事,却又不敢勉强我,处处体贴我的状况,所以我特地找了个嗓子跟我很像的人,以后专门念书给你听。”
嫣然惊呆了大眼:“专门---念故事给我听?”
“是。”对于她的憨愣,元卿又忍俊不禁:“等你回来时,他就会在小跨院里等着,随你使唤。”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好喜欢听故事,却又看不懂字,只好乖乖期待着主子有空时念给她听。主子居然为此找了个专门为她念书的人---嗓子还都和主子一样!
“我在小跨院里还替你安置了新书柜,书也替你打点好了。如果全部都听完了,再到我书斋里,想借什么书尽管借。”
“可是---可是我又没做什么---”她感动又畏怯的走向元卿朝她伸来的手,离开了她一直守卫着的清远。
“好嫣儿,封闭在小跨院里的日子好不好过,我怎会不晓得?”他疼惜的紧握着她小小的柔荑,“我能给你的补偿,也只有这些了。”
“不用补偿,我根本不需要任何补偿。”她拥有的已经很好很多了。
激动的情绪一拥而上,充塞她的心头,她立刻紧紧环抱住元卿,深深的埋首在他的怀里。就像儿时以来的习惯,任元卿轻轻抚慰她法以言语传达的感触。
她只体会到元卿始终温柔的呵护,看不到他幽幽冷眯清远的笑眼有多诡异---
那种挑战的神态,优越的炫耀着嫣然的归属所在。
清远淡漠却专注的面容底下,已被激起奔腾的烈火。
“快去吧,嫣儿,早点回来。”
“嗯。”她失落的缓缓离开元卿的怀抱。她真的不想离开清远,却更不能辜负主子的多年疼惜,只得垂着小脑袋,拖着脚步迈向清远:“我们走吧---”
这可能是她和清远相处的最后一段路了。
“嫣儿,在走之前,是否应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元卿浅笑提醒。
她呆了好一会儿,才会意到元卿所指为何。“可是窃取这四法王经是清远的任务。他如果不把经卷带回去销毁,他的主子们会处罚他的。”
“将私闯入府的夜贼安然释放,已是我包容的极限,但我没办法宽大到任人在我的地盘上强取豪夺,却不吭一声。”
说的也是:“可是贝勒爷,清远这样空手回去,他主子会---”
“那已不是你能干涉的他人家务事。”
“喔。”她艰难的咽了咽喉头。
他人的事---她不喜欢这种说法,好像清远和她已经划为两个世界,但事实确实如此。
“清远---那---我主子的经卷---”
她像要等着挨打似的缩立在他眼前,有一眼没一眼的偷偷望着他肃杀的气魄。
“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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