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冷鸢见之,彷佛让自己早已如沦冰窖的内心融化了几分。她内视自己感情不对,赶紧恢复冷峻的气质言道:
“少嬉皮笑脸的,赶紧赶路回青兰之观吧。姻缘之事,我一分钟都不想耽搁。”
汐矿市修源者监狱。
此处建筑在外看来只是一处院落,单单平房,却散发出一股恶寒,充斥着死罪之人的阴晦气息。
它与汐矿市内修建风格截然不同,其他皆是修至通天高度,给人一种蓬勃向上的正能量感;而这森然监狱的修造则是缓入地心,象征着人心险恶,越深层的地方越代表着囚犯的罪孽深重。
在地下十五层。
一个手脚皆上镣铐,白发垂肩的中年男子作息在此处。他眉眼清秀,阅历饱满,鼻梁正挺,但嘴唇却十分干涩灰白,脸颊有略微凹陷,典型的营养不良。
他只身一人盘膝坐在这寂灭地牢之中,仅有零星烛光相伴。由于手脚被锁链拘束,这一坐就是五个月。
突然这时,从远方门隙中射进一道明亮,投映到青年黯淡的瞳孔之中,猛然的刺激令他下意识地闭眼。
“呦,小行。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说话的是一名声音低沉的男子,他逐步迈进门槛,双手背后,一副官人走场的模样。
青年男子听见那浑浊而又熟悉的嗓音,有气无力的怒道:
“是你这卑鄙小人,邪教的走狗。”
那站在狱外的阴险男子嗤笑:“哎!小行啊。您这出口成脏的习惯能不能改改,不符合您这高雅官职的言辞啊。”
青年气得锁链碰撞声频频,怒吼道:
“谭立民,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你初入汐矿之时,我以为跟你是志同道合的知音,结果孰知你图谋不轨,走私帝国钱财,还是邪教恶徒。”
典狱长轻触寒冰铁制成的牢狱,轻蔑一笑的玩味道:
“你说你陪我演知音之戏不好嘛?非要在我偷拿兵处室名单时揭穿我。人这种生物,有时候太聪明反而陷自己于死地。”
“在你问起我名单之时,我就起了疑心。鄙劣恶徒的狐狸尾巴永远遮不满。”
谭立民:“任你呈口舌之快好了,反正你就呆在这里慢慢腐朽吧,我们的夙愿之景与你也无缘了。”
青年只单单说了一句:“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随后长笑声荡漾溢满整个监牢。
谭立民冷哼一声便摔门而去。
回到办公室之前,他又去审了蒙在鼓里的牛润山一行人,他们并不知道谭立民乃是邪教高层特意派来监督教徒的,更为深层的目的就是夺了这汐矿市第一人的权能。
他的目的已然达成,当兵处长失踪之时再找人辟谣,果不其然一个月后,再无人问津。
当牛润山把目艮和黑冷鸢一事一字不漏的全部转述之后,典狱长露出极为难堪的脸色。既然两人迟迟未归,很明了可以判断出途中遇难之类的。
那许子殿一行人所知晓的人员信息和寻得的硼铝方体便可以解释。
谭立民一气之下就断送了十一人的性命。之前留他们性命也单纯是在徐山平几人前做做样子,还有就是获取信息了。
除此之外,他们分文不值。
情急之下,谭立民立即飞鸽传书,把冗长书信带到了某山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