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灵苏婉坐在身边开始，墨含怨就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p>
并非是既视感，也不是不适的违和感，而是某种说不清的异样。墨含怨发现自己的注意力竟无法集中，更诡异的是，还会时不时地有种转头看一下灵苏婉的念头。</p>
莫名其妙，墨含怨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现状。</p>
“啊呀，看来我努力那么多没有白费啊，是不是有点心动了啊。”灵苏婉把记录本推到一边，趴在桌上，右手托着下巴，戏谑地道，“好看吗，好看不如直接多看看啊。”</p>
“……”墨含怨脸都黑了，这女人的表情真是要多欠有多欠。</p>
“好了不逗你了，跟你说说我的想法啊。”</p>
“嗯？你看出什么来了吗？”</p>
“这些暗杀记录的话，啥都没看出来啊。”</p>
“那你说的是……”</p>
“就是你刚刚的动作啊。”灵苏婉笑吟吟地道，“刚才我是开玩笑的，其实我觉得啊，你应该是以前有类似的习惯啊。”</p>
“习惯？”</p>
“是啊，你说这是你专属的房间，那这些年里应该没人和你一起坐在这吧？”</p>
“你是说……”墨含怨有点明白了。</p>
“并非是因为我坐在这里，可能换了别人你也会时不时看一下吧。我猜这是你失忆前就有的习惯，而且考虑到这房间独属于你，却有着两个凳子……”</p>
“你的意思是，以前就有个人会坐在旁边，而我也时不时会向他请教。”墨含怨若有所思，“原来如此，这是说的通的，五十一所隐瞒的或许并非是‘事’，而是‘人’。”</p>
“请教？啊，也确实有可能……”灵苏婉也思考了起来，结合上一次来到这里时的经历，还有前几天黑死跟自己说的话……</p>
“我有一点头绪了，不过还只是猜测，你再想想你还有什么习惯没有。”灵苏婉说着的同时站了起来，走向了旁边的书架。</p>
以前的习惯吗，说起来……墨含怨思索着，被灵苏婉这一提醒，他还真想起了十年之前的一些细节。</p>
他从“储”字牌里拿出了两个空酒杯。</p>
以前，在就餐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准备两杯血酒；在研读的时候，会时不时看一下身边的空座位；在思考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左顾右盼。</p>
记忆变得清晰起来了，十年前，最初的自己，就是有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习惯。</p>
或许，曾经有个人，和自己一样喜欢饮血，所以要准备两杯血酒；会在读书时陪在身边，自己会时不时看一下对方；有所思考的时候，还会想和对方探讨一下。</p>
如此的紧密，占据着自己身边的每一寸空间，不管怎样都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那个人的气息。</p>
这本该是个至亲之人，可是……想不起来了，身份、长相、名字，甚至是性别，都没有半点的印象。</p>
砰——</p>
墨含怨猛地一拳打在桌上，素来淡漠的面庞因为迷茫而扭曲、狰狞。</p>
“到底……是谁？”</p>
刚从书架上找到目标的灵苏婉转过头，忍不住劝道：“冷静一下啊。”</p>
墨含怨看向她，默默地点了点头。</p>
没错，冷静，一定要冷静，焦躁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已经有很多线索了，一定能找到一些头绪。</p>
血酒……读书……探讨……</p>
兴趣……知识……请教……</p>
继承……积淀……成就……</p>
“难道……”墨含怨眼睛一亮，看向灵苏婉，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p>
“有想法了？”</p>
“不错，如果我没猜错……”</p>
“是爱人！”</p>
“是老师！”</p>
“……”同时沉默的两人，两张同样愕然的脸。明明是同样的线索，却得出了不同的结论。</p>
干瞪半天之后，墨含怨忍不住道：“为什么？你的理由是什么？”</p>
灵苏婉抬手示意，“你先说啊。”</p>
“知识！”墨含怨沉声道，“越是出色的杀手，掌握的技巧就越多，他的知识在我之上，能力也一定如此。比我更出色的杀手，只有一种可能……”</p>
“前一任的‘鬼王’！”</p>
“原来如此，你就是她培养出来的，所以也就继承了她的位置和知识。”灵苏婉思索片刻，赞同地点头，“确实有道理啊。”</p>
墨含怨盯着她，“那你的理由呢，明明连性别都无法确认吧？”</p>
灵苏婉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就是这个啊。”</p>
“这……恋爱真经？”墨含怨一头雾水，“这算什么？”</p>
灵苏婉无奈一笑，“这个书架，收藏的都是各个领域的知识。不过，这里面有两本书，和这个整体格格不入。”</p>
“一个，是这本恋爱真经。我看了下，这里面都是很无聊的把妹教程，还是实际中根本派不上用场的那种。”</p>
墨含怨还是不明白，“所以呢？”</p>
灵苏婉翻了个白眼，“还不懂？这本烂书会留在这里，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你曾经很喜欢某个女生啊。”</p>
墨含怨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很想反驳，但不知为何……还真有道理，无言以对。</p>
“那另一本书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