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苏婉将那本恋爱真经放回，“就是这个黑色小本子啊，你过来看。”</p>
墨含怨不解地上前看去，不出意外，这个小本子只有首页的“墨含怨”三个字。</p>
“有什么问题吗？”</p>
灵苏婉食指指着这三个字，“这个名字，是她写下的啊。”</p>
墨含怨眉头微皱，“确实像是女人的字迹，但又如何得出‘爱人’这种结论？”</p>
灵苏婉冷笑：“那你知道她的心情吗？”</p>
墨含怨一愣，“心情？”</p>
“你的失忆，很可能和她有关。或许就是她用了某种办法，让你记忆丢失，从而忘了她啊。”</p>
“然后？”</p>
“为了确保你不再想起她，她把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消除了啊。所以你才一直没发觉，其实自己曾不是孤身一人。”</p>
“嗯……嗯！”</p>
“那么，她又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名字？还刻意要用自己的字迹？”</p>
墨含怨呆住了，怔怔无言。</p>
灵苏婉叹了口气，“她还是舍不得啊，舍不得让你完全忘了她。所以，她还是用了自己的字迹，留下了那么一点点的痕迹。”</p>
“我觉得，她是为了你，才让你忘了她，但本意又不希望如此。这样的女人，除了是你的爱人，还能是什么？”</p>
笼罩过去的迷雾仿佛被拨开，真相似乎渐渐变得明朗起来。</p>
他从暗杀者的角度去思考，结合自己丰富的杀手经验，推测出了那前代鬼王的存在，以及对方曾经的悉心教导。</p>
她从男女关系的角度去思考，结合自己的情感经验，推测出了其爱人的身份，以及对方的所思所想。</p>
两个猜测互相补充、互相证实，将那过去存在的女人的形象丰富完善。</p>
“我想起来了，之前你离开的时候，五十一曾和我开过玩笑。”</p>
“他说了什么？”</p>
“他说‘终于有人能陪在你身边了’。当时我只当是句玩笑话，就没有在意。”</p>
灵苏婉耸了耸肩，“他还跟我说，你饮血的习惯是‘她’带给你的。”</p>
墨含怨恍然，“但饮血嗜好的根源是我吞噬过曼珠沙华之灵，也就是说是在前代鬼王的要求下，我才这么吞噬魔兽的。”</p>
“感觉一下子就什么都搞明白了啊。”灵苏婉笑道，“现在再去找黑死问问吧？”</p>
“唉……不用找了，我都听到了。”</p>
无奈的叹息声幽幽地响起，墨含怨和灵苏婉都下意识地寻声看去，却发现声音来源是放在一旁的血噬令牌。</p>
“我知道你的血噬令牌有监听其他令牌的权限，但没想到我的令牌也会被监听。”墨含怨不悦地道，“所以，你这是打算坦白了吗？”</p>
“很遗憾，就算我想告诉你也做不到。”</p>
“为什么？”</p>
夜幽怜苦笑道：“你看看你的主牌里，是不是有一张‘誓约’牌？”</p>
“誓约”牌，效果：一旦建立约定，就会强制被作用者竭尽一切所能去完成。</p>
墨含怨面色微变，“难道说……”</p>
“是的，她对我使用过‘誓约’牌，我无法告诉你任何过去你和她之间的事。而且不止是我，千机也是一样。”</p>
“五十也知道我过去的事吗……那五十二呢？”</p>
“憎怨的情况很特殊，现在的他并不是原来的自己，所以对你的过去并不了解。”</p>
并不是原来的自己？墨含怨一头雾水，但现在不是询问这个的时候。</p>
“刚才你和灵苏婉小姐一起回来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你们发现了什么，但没想到竟然猜得八九不离十了。”</p>
“五十一，你……”</p>
“抱歉，瞒了你这么久。但我可以告诉你的，只有她的名字。”</p>
墨含怨沉声道：“只有名字也没关系，剩下的我自己来调查。”</p>
笨蛋，以她的本事，怎么可能会给你留下线索啊……夜幽怜失笑摇头。</p>
“她的名字是……”</p>
……</p>
二十四年前。</p>
女孩牵着男童的小手，从那小巷子中走了出来，他们明明满身血污，街道上的人群却熟视无睹。</p>
“有名字吗？”</p>
男童的小脸上满是茫然之色。</p>
“听不懂吗？看来，还要先教你很多东西呢……”</p>
“那就先告诉你我的名字吧，只说一遍，要牢牢记住哦。”</p>
“我呀，我叫……”</p>
“芷晓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