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川是个奋斗型的人,仿佛手中有一条鞭子,在抽打着自己,也抽打着身边的人,鞭策着不断努力和进步。但我和他不一样,我不愿意总被鞭子抽打着,我再也不想和他做朋友了,我跟不上他的节奏,我好疲惫。
夏云和王笑雨回来之后,我拒绝听她们提起傅云川,信誓旦旦地说我以后要远离傅云川、再也不和他来往了。夏云和王笑雨见我对傅云川如此抵触,也没办法再劝我什么。
次日大课间,傅云川又跑来我们班的教室找我,我实在是不想见他,于是让夏云把他的读书笔记本拿出去还给他,我对夏云说:“你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他。”
我不知道夏云是怎么跟傅云川转述的,但我猜夏云肯定不会转达我的原话,估计她会说我这几天心情不好,让傅云川过几天再来,给我点时间缓一缓。
因为不想再看到傅云川,我每天下晚自习不再去校门口,而是直接回宿舍,有时候李知忧会来我们班教室门口等我,我们就在教室门前聊一会儿。他脑子里充满了古代那些遥远而又神秘、冷僻的趣事以及知识,比如在唐代的时候忌讳农历五月份登上屋顶,说是在屋顶上被照出影子,魂魄会飞走;比如唐朝流行刺青文化,有一位白居易的诗迷,竟然在自己全身都纹上了白居易写的诗,还有一位长安的市井流氓,在自己两条胳膊上纹了一副对联:“生不怕京兆尹,死不惧阎罗王”。
我打趣李知忧:“你是不是穿越时空回到古代去看到过这些,怎么连这种市井小事、民间习俗都知道呀?”
李知忧笑着说:“一些古人的笔记和杂文当中会有记载这些东西,有些则是口口相传一直津津乐道到如今。”
我在书店和学校图书馆只能看到正经的历史文献和文学典籍,这些有趣的小笔记小杂文从没看过,我有心问他在哪里看的,心中猜测应该是他家中的藏书,虽然在特殊时期遭到过洗劫,但可能偷偷藏起来一些留到现在。这些书保存和隐藏肯定不易,估计是他家中的传家宝,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跟他开口提出借阅。
五月中旬,我们迎来了初一下学期的期中考试。考试结果,我语文126,数学72,英语75,退步明显,所幸生物、地理和政治、历史几科还保持在不的状态。
这个成绩还算过得去,虽然英语和数学都有点差,但父母也没怎么批评我,只是叮嘱我要加把劲儿,在英语和数学上多下点功夫。
我没在意成绩的退步,把父母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继续没心没肺地玩耍。傅云川又跑来我们教室找我,问我的考试成绩,我刚刚经历了好几天紧张的复习考试,心情刚刚放松下来想好好玩一下,见到傅云川立刻觉得很烦,直接毫不客气地骂他:“滚!别老阴魂不散地找我!我跟你已经绝交了!”
傅云川被骂,又是恼火,又是奈,只好离开了。
这天是周五,晚上熄灯后,我们照例一起挤在床上说悄悄话。小美说:“沈东叫我明天晚上去电影院看通宵电影,你们去不去?”
通宵电影?我倒是听说过,但是从来没看过,印象中,这种只在夜间营业的场所,和酒吧、迪厅、夜总会属于同一种性质吧,好像不是一个好孩子应该去的地方,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去那种地方。但小美的这句话,却如同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池水般,在我心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我心动了,想去!
还没等我回答,夏云和王笑雨已经异口同声地开了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