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他们下榻的这家酒店是一个星级酒店。深城的酒店入住手续很简单,拿一个人的身份证登记一下就行,不像京城,一男一女还要查一下有没有结婚证,不然还不能住一个房间。深城就没有这些麻烦,而且房间里装了有线电视,可以看港城那边电视台的节目,午夜的时候还能收看一些限制级的电影。
两个人也终于有机会可以从从容容地来一次鱼水之欢。正当青春少年的两个人,正是身体最渴望的年龄。路远虽然是两世重生,但是这一世身体似乎格外的渴求,心理上自从和燕子突破了那层障碍之后,也不在过多地纠结。而方静现在终于品尝到那种蚀骨销魂的滋味,也是欲罢不能,恨不得和自己的小情郎片刻都不分开。两个人留在深城等W总的消息,除了下来吃饭的时间,就是留在房间里研究比房子更重要的事。尽管两个人也采取了一些措施,但是路远还是有些担心,可不要擦枪走火,那未免有些太早了。
终于在第三天的上午,W总打电话过来,告诉路远,房子的事已经安排好,W总怕路远去办的时候受刁难,就一直自己在协调这件事。房子是羊城建筑设计院的房子,原来一直是设计院的一个小设计所,现在设计所并到设计院的一个科室里,房子就闲了出来。单独的一个跨院在设计院分出来,两个院子只隔着一道围墙,前面一排平房,后面有一栋二层的小楼,侧面有一道大门,车可以开进去。另一个侧面有个食堂和两间车库,前面的平房还临街。房子就在越秀公园南门边上,位置也还不错。因为W总要等设计院的主管副院长拍板就多耽误了一天,他还特意让WK的办公室主任开车过去羊城帮路远一起处理租赁合同之类的事,路远等着签字就行。
这对于路远来说称的上是意外之喜,这个结果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这样的房子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没有W总,这么合适的地方的他不知道还要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剩下的事情就比较顺利,W曾经在设计院上过班,和领导关系相处的都很好,现在有事领导都很给面子,租金算的也是友情价,这趟深城之行还是收获满满的。合同签完,路远让宝春出面和WK的办公室主任,找了一家高档的港式餐厅请设计院的领导们一起吃饭,又买了一些纪念品送给几位领导。总算是皆大欢喜地办好了这件事,副院长又答应出面协调与地方接洽的各种关系,办公用品和电话也给留下来,这又是意外之喜。而宝春在酒桌上的表现也让几个南方人领略了北方汉子的豪爽,很多事情在酒桌上都谈的很融洽。
因为要陪酒,路远就没有让方静和玲玲两个人去,有女孩子在酒桌上弄不好会节外生枝的。这件事也提醒了他,留两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在这边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看来宝春还要在这多待一段时间,春节前暂时先不要回了,羊城这里也要注册公司,店面还要办营业执照,W总那里也需要有人盯着。而方静和玲玲都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业务,是他考虑的太简单了。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办公住宿用的房子有了,车库可以改成两间简单的冷库,能存两车货就行,将来还可以把食堂改成库房。只是租的那个小院有点可惜,还好有宝春在,他先是去步行街转了两天找到一家新租户,又联系房东认可出一个月的房租,把其余的给退回来。也不知道房东是被宝春给说服的,还是被这个东北汉子给震慑住了,总之这件事情还让他办成了,尽管钱不多,但是大家还是很开心。于是路远决定请三个人去吃海鲜大排档。
海鲜大排档可以说是羊城的一大特色,所谓吃在羊城这句话是在全国闻名的,羊城人不但会吃,而且敢吃。不但吃的好,吃的还要实惠。在羊城吃海鲜可是比京城要方便也经济的多。几个人找了一家大一些的排挡找了一个靠里安静一些的位子坐了下来,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路远,他有点诧异地说:“过去点菜啊,在这看我能吃饱吗?”
宝春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都没吃过,也不知道怎么点!这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头一遭。”方静和玲玲两个人窃窃私语着,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路远一想,可不是吗,一帮山里孩子,哪吃过海鲜啊,估计也只有宝春吃过,恐怕也仅限于带鱼和海带。于是他在座位上站起来,拉着方静就去点菜。几个人点了皮皮虾和海蟹,又烧了一条鱼,满满的点了一桌子菜,又上了一箱冰镇啤酒。不要说别人,就是路远重生之后也还是第一次这么奢侈地吃一顿海鲜。几个人大快朵颐,吃的喝的都很尽兴。
1988年的羊城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年代,很多内地来的倒爷都疯狂地涌了进来,本事大一点的就在这里到彩电、冰箱甚至汽车。本事小一点的,就倒一些服装,电子表,游戏机,卡带,录音机什么的小东西。总之很多内地人都以为羊城和深城遍地都是黄金,只等着有人来这里捡钱。很多人到这里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还丢了自己的梦想。路远还记得后世有一本书的名字叫做“天堂在左,深城在右”。书中有一段话是这样说的:“如果你想去天堂,那请你来深城,如果你想去地狱,也请你来深城。”这段话还在一个当时很著名的电视剧里的台词,只不过电视剧里的城市是纽约。
深城——这个处在伟大变革中的城市,有着璀璨而华丽的灯光,也有着角落里看不到的黑暗。
新租的设计院的房子比那个小院舒服的多,小楼的一楼做了办公室,二楼就是几个人休息的地方。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以前二楼所长的办公室竟然有一个单体的空调,尽管看着很蠢的样子,工作起来噪音也很大,但终究吹出来的是凉风。路远当仁不让地占据了这间屋子,办公桌,临时休息的床都是现成的,晚上在车库边上的卫生间还可以冲个凉。这条件比小院不知强多少倍。回到羊城,路远和方静不敢再象深城那样肆无忌惮的亲热,但是路远禁不住方静幽怨眼光的诱惑,这个姑娘好像迷恋上了这样的运动,乐此不疲。路远不禁暗暗叫苦,心想,这我要是不在羊城,不会在发生点什么吧!
京城一切都还正常,冀西外贸的齐总和省外贸的刘总都给佳琳公司打过电话,收购的事情王强已经按照路远的吩咐安排下去。只是宝春不在办公室的这段时间,燕子的工作强度加大了不少,又要关心财务,又要安排新来的员工培训住宿,诸多琐事忙的不亦乐乎。好在王强在新招的这批高考落榜的学生里面挑了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协助燕子做办公室的工作,才算勉强应付下来。给燕子打电话的时候听着她的抱怨路远也无可奈何,现在有了方静,他也有点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