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没能一剑把你刺死，才是最让我愧疚的事情。”</p>
“替天行道，干不干？！”柳子衿一拍桌子，满手墨。</p>
上官燕道：“把你杀了，就是替天行道了。”</p>
柳子衿不行了，要气炸了。</p>
看着上官燕瞪着眼的样子，他真想把她眼珠子给挖出来。</p>
手一甩，在屋里转悠起来，一边转悠，一边时不时瞪上官燕一眼，全程呼呼喘粗气，过了好久，才把气给消下去一点。</p>
上官燕看着他，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忍不住想笑。</p>
不过她此时其实也有点好奇，不知道柳子衿有什么事情是要找她商量的。</p>
替天行道？</p>
难道是要自己帮着去抓什么坏人？</p>
“实话跟你说，我去长乐巷，不是去嫖娼的。”柳子衿很正经的道。</p>
“噗……”上官燕忍不住顿时笑了起来。</p>
“……”柳子衿忍住直接暴走的心，耐着性子道，“我去妖姬酒馆，是因为知道那里贩卖极乐粉。”</p>
“所以你是去嫖娼外加吸粉的？”上官燕问。</p>
“我他妈……”</p>
柳子衿忍不住了，举起椅子咣咣就往桌子上摔，砸了几下椅子没散架手却震疼了，于是只能把椅子扔了，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抖。</p>
上官燕被他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客厅里也传来受到惊吓的叫声。</p>
“好了好了不气你了，你说吧，到底要跟我商量什么。”</p>
柳子衿瞪着她，呼呼喘了好久的气，然后才道：“我去妖姬酒馆，是为了找出这家酒馆的东家是谁。”</p>
“目的。”上官燕问。</p>
柳子衿道：“保密。”</p>
上官燕点头：“没问题。”</p>
“我无意间发现韩重言吸食极乐粉，同时偷听到，他之所以会吸食极乐粉，是被一个朋友给害了。但之后，他的那个朋友就自杀了。他怀疑是有人逼着他的朋友做了这件事情，所以他的朋友于心有愧，忍不住自杀。他觉得背后肯定有人搞他，因此一直在等这个人出来。但我觉得等不是办法，于是就偷偷调查了他常去买粉的地点。然后，就在今天晚上，一个人偷偷的来到了妖姬酒馆。”柳子衿道。</p>
“韩昭雪知道这件事情么？”</p>
“她要是知道，我还用偷偷跑去长乐巷么？”</p>
上官燕道：“所以你今天去妖姬酒馆，收获是什么？”</p>
“你肯定知道，妖姬酒馆的东家是刘赫，对吧？”柳子衿道。</p>
上官燕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到有人报官说……”</p>
“野狼社，那个瘸腿的中年人，你们是一伙的，对吧？”柳子衿问。</p>
上官燕皱眉，然后往客厅看了一眼，接着道：“你出来，我们到外面说。”</p>
于是两人来到前院，上官燕盯着他眼睛道：“你怎么知道的？”</p>
“用脑子想的。而且我大胆猜测，你和野狼社，都是听命于王参知的，是吧？”</p>
“……”上官燕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没说。</p>
柳子衿道：“雨林风，你应该知道，他今天把我</p>
介绍给瘸狼的时候，瘸狼曾提到过参知两个字。所以我猜测，今天这一切，应该都是参知计划好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我敢肯定，你们一定清楚这家妖姬酒馆是刘赫的产业。关于这件事情，我不想知道任何内幕。我只是想要说，韩重言的事情，跟刘赫有关，而且他的具体计划，我也已经知道了。事关男人尊严，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因此想将计就计，搞他一回。但是想了想，觉得如果有你帮忙，这件事情应该会更好办一些。毕竟你是捕快，身份天然就有正义性。”</p>
“韩昭雪……一切都是因为她，对吧？”上官燕问。</p>
柳子衿和刘赫因为韩昭雪动刀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京城，这会儿甚至可能已经传遍全国了，上官燕自然也是知道的，因此不用想都能知道刘赫让韩重言染上毒瘾是为了什么。</p>
柳子衿点头：“没错。”</p>
上官燕一脸狐疑的看着柳子衿：“你到底是不是顾清之？我当初杀你之前，早就把你的底细摸清楚了。你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做这么多事情。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p>
“你杀我之前把我的底细摸清楚了？你知道我就是顾清之，居然还杀我？”柳子衿瞪大了眼睛。</p>
上官燕扶着腰间刀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这把刀，就是为了替天行道而存在的。管你什么身份，只要该杀的，统统杀掉。我混迹江湖，也是为了这个。凭胸中意，挥手中刀，就这么简单。而且就因为杀你这事儿，江湖上有个很有才的大侠还送了我一句话呢，叫纵情山河万里，肆意九州五岳。啧，真潇洒。”</p>
“你潇洒还是他潇洒。”</p>
“都潇洒，不过他比我可潇洒多了，一剑光寒十四州，是我偶像呢。早晚有一天，我要再入江湖去见他。”上官燕一副崇拜的迷妹模样。</p>
柳子衿一脸鄙夷，然后道：“这次不能杀人，刘赫没我命大，他要死了，你也得死。”</p>
“你还没说要我帮什么呢，而且我还没答应呢，你担心这么多干什么？”上官燕用嘲讽口吻道。</p>
柳子衿被她气得已经麻木了，于是听着她的话半点反应都没有，而是耐着性子道：“我的计划是这样的……”</p>
秋风吹走低语，夜色笼罩下的院子感觉特别安静。</p>
上官燕听完计划，道：“我觉得可行……不过，只是把他弄废，你就能甘心了？”</p>
“这件事情当然不会这样就算了，之后我自然还会有别的计划。但是目前，只能做到这样。他毕竟是皇族子弟，我再是半步墨师，对于皇帝而言，也终归是个外人。到时候杀我，只怕不会手软。”柳子衿道。</p>
上官燕抬头看着夜空想了想，然后道：“行，这个忙我帮了。不过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替天行道。”</p>
“跟踪韩重言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柳子衿道。</p>
上官燕问：“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的计划？”</p>
“刘赫肯定会找人看着韩重言，一旦发现他有跟我有什么联系，说不定就会警觉起来，那这个计划就没用了。韩重言的毒一旦解不了，我就被动了。还有，你让人看好妖姬酒馆的那些人，千万不要给刘赫机会派人套话，那些人知道我去妖姬酒馆的目的，若是刘赫知道了，他的计划同样会取消。”柳子衿解释道。</p>
上官燕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原来你这个人是有脑子的啊……那今天晚上刺杀你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儿？你又得罪哪路大侠了？若是求我，我可以让我的偶像帮你说两句好话，说不定就放过你了。”</p>
“那属于私人恩怨，就不跟你说了。”</p>
“不说我就不帮你的忙。”</p>
“……你这个人有毒吧。”柳子衿终于再度被气到了。</p>
上官燕背着手看天：“反正你爱说不说……”</p>
“你……我靠，我上辈子欠你的。一剑差点把老子杀了不说，现在又把老子气个半死……”</p>
“啧，我就擅长这个。”上官燕得意道。</p>
真贱，柳子衿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贱的人。而且这人还是个替天行道的女侠，你敢信？</p>
“刺杀我的人，猜得没错，应该就是给我下毒，让我根骨全毁的人。”</p>
“什么？！”上官燕震惊，“你的资质……不是天生就这么差的？”</p>
柳子衿点头：“是小时候被人害的……不过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件事情。然后这几天因为跟刘赫动刀，让人误以为我资质改善了，所以那人就派人来杀我了。”</p>
“你的资质没有改善？”</p>
“没有，只不过天生意念强一点，所以可以直接使用念力武器。”</p>
上官燕长大了嘴巴：“这么强的么？那你根骨要是不被破坏，岂不是绝世天才？”</p>
“对啊，如果那样，我就可以狠狠收拾你了。”柳子衿恶狠狠道。</p>
“说话尊重一点，不然我不帮忙了啊。”</p>
“……你大爷。”</p>
“不过你还真是够可怜的哈，好好的根骨被人给破坏了。不过，你查出这个人是谁了么？”上官燕问。</p>
柳子衿背手看着周围，然后道：“很快就会查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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