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所说的就是那个最近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预言?”太子问道。
最近不知哪里出现一个预言甚嚣尘上,说是上古崩断的玄灵宝剑将重现人间,天下终将再为一统。
“正是那个预言。”古国师点头应道。
太子对此不禁一笑:“这肯定是无稽之谈,上古离今已有万年之久,当年扰乱天地的一把剑怎么可能再现人世?之前那些叛军就叫嚣什么红星贯日,中州易主。现在又来什么玄灵再现,天下一统。这些都不过是宵小之辈为了蛊惑人心,乱说的罢了。”
古国师摇摇头:“这个预言可能并不是蛊惑人心的谣言,三四十年前我就听过这预言。近日我查阅典籍,发现这个预言在几千年前就已出现了。”
“什么?”太子站了起来。如果这个预言为真的话,那就不只是中州了,整个天下都要大变了。
古国师也不多说,直接把案台上的书籍翻开,递给太子金谨言看。只见得上面有一段文字写到:玄灵五段分,沉寂一万年。器灵重回世,残片再相聚。三地合一处,地心焚天铸。宝剑现人间,仙死神尊灭。天地长乱世,血流山河哭。神子定乾坤,天下终一统。代代渐消沉,世间再无神。
“这上面写的东西可信吗?”太子看到这段文字,就好像看到未来的血雨腥风,心里不免有些震惊。
“不知道,它所预言的事情还没有出现。不过如果说预言为真的话,那所谓的器灵必将先重回人世,那时天地必有所感,我们就能有所知晓了。”古国师精通星象占卜,对这种预言的事情还是有几分见解的。
“难道我们只能等待吗?等待着预言成真?”如果预言是真的,身为太子的金谨言自然想事先做些准备。
“没错,我们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这种天下大事,非一国的太子和国师所能掌控,他们也只有顺势而为罢了。
冬日的暖阳是格外短暂的,大雪后的太阳很快就日落西山。阳光消失在黑暗中,气温骤降,尤其是在森林中,那股寒意是顷刻间侵入肌骨的。此时在穆瞑城以南的林子中,林辰、黑羽和秦峰正围坐在篝火旁歇息。
夜已深了,秦峰和黑羽俩闭目睡去,林辰负责守夜。月光照进了林子里,在白雪的映射下,森林显得如此的神秘而美丽。林辰望着这夜景,思绪万千,渐渐的就有些出了神。
就在林辰静静的看着雪景的时候,秦峰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似得,突然惊醒了过来。发现动静,林辰回过神来。他看到秦峰莫名的睁开眼睛,于是便开口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林辰也做过噩梦,他看秦峰此时的样子也像是。
“不是噩梦,”秦峰摇摇头,“是一个很奇怪的梦。这个梦我从小就会做,只是最近显得越来越频繁了。”
“奇怪的梦?我倒是不知。”
曾经林辰和秦峰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时二人还同枕而眠,林辰倒是从未见过秦峰有像今天这样从梦中惊醒。
“当年和你相处的那段日子,是我感觉最轻松的一段日子。日子虽然短暂,但却挺快乐的。那奇怪的梦,也不知道为何在当时就没有出现过。”秦峰话语中略带着一些感慨。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和上官姑娘分别不久,你对她还心有牵挂,所以才会做奇怪的梦吧。”林辰不无调侃的说道。
之前在死灵谷外,上官飞雨是拼死要阻扰秦峰跟林辰走。最后还是秦峰说服了上官飞雨,与她立下三十年之约,上官飞雨才同意秦峰跟林辰离开。离开时,林辰看到上官飞雨那不舍的眼神,就好像林辰他真的会害死秦峰似得。
“并不是这个原因,这个梦与她无关。之前在死灵谷的事情你不必在意,飞雨她不是有心的。”秦峰像是在给林辰道歉。
林辰轻声一笑:“她担心的又没错,我很可能对你不利。”
“你不会的。”
“你就如此信任我?”
“是的。我一直觉得我和这世上的人是格格不入的,但除了你。我从认识你开始,我就觉得咱们俩是同一类人,就好像是同出一处的兄弟。我信任你,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也有这种感觉?”
林辰此话一出,俩人之间突然变得非常寂静,周围一下子只剩下风的声音。两人四目相对,似乎双方的灵魂都袒露在对方的面前。有多久,两个人在夜里没有交心的说过话了。
林辰轻咳一声,他没想到自己一时会将实话说了出来。的确,从很早开始林辰也有这种感觉,觉得秦峰就是他在这世上的孪生兄弟。他们似乎同属一源,可以相互彼此信任。因此,林辰当年才会那么无条件的相信秦峰,也正因此林辰才会被他伤的那么深。
林辰此时还是不太接受的了这种认同感,他并不想如此快的就打消对秦峰的芥蒂。于是他转移话题说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你做的是什么奇怪的梦呀?”
“梦?”秦峰望着天上的月亮说道,“梦里我好像生活在上古,在梦里我看到一片血色的大湖,我身边耸立着一棵仙气环绕的大树。我梦到……我梦到一把剑向我刺来。然后我好像就离开了那里,梦就变得很模糊。梦里有无数张奇怪的面孔,他们都疯狂的向我杀了。我似乎在不停的战斗,一直战斗,直到我身体被撕裂。对,是被撕裂!那种感觉我在梦里无数次的感受到过,每一次我都会从梦中惊醒,那种感觉令人非常的痛苦。”
“的确是个奇怪的梦。莫非这梦是你前世的记忆,否则你又怎么知道发生在上古呢?”林辰不懂解梦,他也不知道这梦意味着什么,他只是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相信转世之说吗?”秦峰反问道。
林辰摇摇头:“转世轮回是佛家的看法。我只信今生,不信来世。但我也不能否认有转世的存在。”
秦峰点头一笑:“是呀,我就是我。如果有前世,那也不是今生的我。只是前世的记忆又何必来烦恼于我?”
“也许只是梦,我们说的并不准。”
“不说这个了,”秦峰轻叹一声,“也许不久的将来,这个谜团它就会自己解开了吧。”